道自己剛才被他識破,卻仍表現得若無其事。
慕言殊看她步步走來,心中一動,一切情緒都隨著接下來的話流瀉而出:
“長安,情人節快樂。”
語罷,他長臂一伸,將長安拉入懷中,抬起她的頭,俯身吻她。
這個吻很淺,宛若輕盈的蝴蝶,在長安的唇畔停留片刻,便翩然離開。
“你也快樂。”長安惡劣一笑,“色大叔。”
這個稱號是她剛才在浴室裡想起來的,既攻擊了慕言殊的年齡問題,又對他的人品做出了深刻簡練而獨到的概括,實在是恰如其分。
以往每當長安提起年齡問題,慕言殊總要將她撲倒在地、就地正法,畢竟年齡是完美先生一般的慕言殊唯一略弱的部分。此刻他卻似乎心情甚好,不與她計較。
色大叔就色大叔吧,今夜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慕言殊引她入座,替她倒了紅酒,切好牛扒,悉心服務、無微不至,雖然長安知道他一向是體貼細膩的男人,卻仍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怎麼今天這麼周到?你知道我一向包郵送贈品也不給好評喲親!”
被她這橫空出世的網路語言微微雷到,慕言殊原本想要說出口的話不得不吞了回去,於是他冷哼一聲:“今天,你洗碗。”
不是問他原因嗎?
原因就是,他負責煮菜上菜,她負責洗碗。
長安哪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瞪大雙眼:“不是有洗碗機嗎?”
慕言殊繼續哼:“壞了。”
他哼長安也哼,面對這種公報私仇的行為,她……
她只能努力把盤子吃得乾淨一些……
情人節的燭光晚餐之後,原本應是浪漫的溫存,長安站在水池邊長嘆道:為什麼她卻要在這裡洗盤子啊!
忽然想起下午與小晏通話時,小晏說起他與長平是老夫老妻了,而她和慕言殊,又何嘗不是老夫老妻呢?慕言殊把她吃掉的時候,小晏和長平還在純情的拉拉小手呢!
想到這裡,長安心中又是一陣悵然,慕言殊發配她來洗盤子,不會是已經厭倦了她吧?他們,不會是七年之癢了吧?長安胡思亂想著,眼眶竟然酸了起來。
慕言殊則看著水池邊低著頭一陣猛擦的人兒,輕笑一聲,走過去將她圈進懷裡,雙手緊緊攬著她纖細的腰,問:
“讓你洗個碗,怎麼委屈成這樣?”
長安聽見是他,心中果然更加委屈,輕輕哼了一聲:
“你以前都不讓我洗碗的,慕言殊,你是不是倦了?”
慕言殊看著她泫然欲泣的模樣,恨不得此刻就將抱上流理臺,將自己埋在她身體裡橫衝直撞,證明她對於自己來說,是否還如初見時那般新鮮,那般愛不釋手。
“傻子。”慕言殊下巴枕著長安的肩,笑著說,“我怎麼可能倦了。”
“我怎麼知道,說不定你遇到了更好的?”
長安負氣說道。
慕言殊卻只是輕笑,呼吸溫熱,撲在長安耳後。
與她相比,世間哪還有更好的?
“長安,我只是今天有些緊張,才會行為失常。”他淡淡地說,言語之間卻難免被長安聽出幾分侷促。
“緊張?”長安不解,“你緊張什麼?”
“長安……”他卻不回答,只是拿下巴蹭她。
“嗯?”
這傢伙,今天在膩味什麼?
“嫁給我,好不好……”
長安一怔,他說什麼?
嫁……給他?
“你是要……跟我求婚嗎?”長安回過頭去,瞪大了眼睛問。
慕言殊以臉去貼她的臉,輕輕的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