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雲城兩人性子相差甚遠,很難有話題可說,今日想來,笑笑從小隨徐林甫學醫,雲城更是有回春妙手,兩人在草藥醫術上,是有許多話題可說的。
木芙蓉的香氣在空中擴散開來,四下香馥之中,果然有許多螢火蟲匯聚了過來,在天上成群的飛著,瑩亮的場面甚是壯觀。
“好美。”長安看著耀眼的漫天螢火,由衷感嘆。
隨著花香散去,螢火蟲飛得越來越遠,長安的目光也跟過去,看向遠處。
接著心中一驚。
有個人影站在那裡。
雲城比她更加警覺:
“誰?”
話音才落,便已是長劍出鞘。
陰影中那人邊走邊說:
“哈哈,如此美景,與佳人同看,實在是妙哉、妙哉。”
一邊走,一邊拍著手,瀟灑落拓。
正是犬戎的大皇子,容多坤。
從前犬戎來上京朝拜,她就曾與容多坤打過照面,前世更在西北的戰場上與他遭遇過很多次,自然是認得的。可雲城卻從未見過他,乍然見到這樣一個陌生男子,又是犬戎的口音,立刻警覺:
“你是誰?”
容多坤走過來,面對雲城,泰然自若,笑著問長安道:
“長安,你告訴他,我是誰?”
長安自然不想見雲城與容多坤劍拔弩張,於是便對雲城說道:
“這人我認識,你不用擔心。既然在此見面了,我有些話要與他說,雲城,你和笑笑現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很快便會回來。”
雲城的眼神之中顯然仍十分戒備。
“我不會走遠,你放心。”長安繼續說道。
終於,雲城點了點頭。
一旁的笑笑哪裡知道容多坤口中的“長安”是誰,她聽得雲裡霧裡,只得目送著長安走向黑暗中那莫測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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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一步步走到容多坤所在的地方,抬起頭來看他。
容多坤身著明黃色常服,甚是華貴。
這男子身形高大挺拔,麥色面板,墨色瞳仁最深處帶著一點綠,他的面容比不得中原人俊美,卻勝在五官深邃,眼眸中像是含著無限的情。
在東朝的盛宴上曾與他有過幾面之緣的長安,此刻見他突然出現,問道:
“你怎麼來了?此刻兩軍交戰,你身為一方皇子,越過戰線來算是怎麼回事?”
容多坤見了長安,心情卻甚是好:
“巫書本想偷襲慕言殊,在他手下落敗回來,告訴我你竟然出現在了中原軍中,我十分驚喜,便想著要過來看看你,沒想到今夜還真讓我遇上了。”
西北的男兒向來將情感表現得外放而熱烈,長安前世曾和犬戎結下家國深仇,見了容多坤本應是討厭的,可他竟放下了家國戰事來與她談情,這要她如何能對他惡言相向呢?
於是只能將他趕回去:
“你快回去吧,我身後那白衣男子你可看見了?那是慕言殊的親信雲城,十分厲害的人物,你若還不回去,小心他把你俘虜了。”
容多坤卻絲毫不把她的警告放在眼裡,反而朗聲笑道:
“你將話說到了這個地步,顯然是有心放我一馬,又怎麼會讓誰把我俘虜?”
長安面色冷淡,在他的熱烈攻勢下也絲毫不動搖。
“長安,如今犬戎和東朝打得這樣慘烈,民不聊生,若你想停戰,我隨時可以停手,只要中原人答應將你嫁給我。”
容多坤將話說得舉重若輕。長安自然知道,犬戎國君進犯東朝,已是蓄謀已久,若非容多坤執意要娶她為妻,是斷不可能有和親這一說的。
她知道容多坤為自己付出了許多心思,可是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