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了無塵，奉勸沐姑娘一句，在下仇人數之不盡，姑娘還是不要跟我走一起好。”

“不怕呀！反正你的仇人來了，我幫你打，我的仇人來了，你再幫我打如何？”

少女雙手放在身後，身子前傾的看著他，一副天真不諳世事的模樣，尤為惹人喜愛，蕭塵冷冷道：“恩怨仇殺，豈同兒戲！”說罷，一拂衣袖，便往前走去了。

……

接下來的一路上，沐水瑤都緊跟著他，或是摘摘路邊的鮮花，或是從水簾裡穿過，整個人顯得天真爛漫，但蕭塵卻並未放鬆警惕，也不知這條山脈究竟有多長，時而拿出地圖看看，時而轉移方向。

沐水瑤看著他輕輕一笑：“你是人間飛昇上來的凡塵地仙吧？”

蕭塵眺望著遠處山脈，淡淡道：“何以見得。”

沐水瑤輕輕哼笑一聲，揹著手走到他身旁，得意笑道：“你一會兒拿地圖看看，一會兒又改方向，你對仙界絲毫不熟，你怎麼會是仙界仙族的人呢？而且你身上並沒有仙族的氣息，你說，我說得對嗎？”

蕭塵沒有理睬她，過了一會兒，沐水瑤又哼笑道：“我真是想不明白，仙界真有這麼好麼？你們人間的強者，為什麼都想著來仙界呢？你有如此修為，在人間，應當無人能與你爭鋒吧？”

“你錯了。”蕭塵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只是沒有看見人間真正的強者而已，他們根本不屑飛昇天界。”

“哦？”沐水瑤似乎來了興趣：“那你跟我說說，你們人間都有哪些隱世不出的強者？”

“姑娘不也說了，他們隱世不出，在下又如何得知。”

沐水瑤捂著嘴噗嗤一笑：“說來說去，你也沒見過嘛，怪不得之前我想去人間玩，娘和外公都不許，人間真的有那麼厲害的人嗎……”

人間，真的有那麼厲害的人嗎？蕭塵望著遠處的山脈，他也不知道，人間的修者夢寐以求上天界，而天界的人，卻有人一生夙願，想去人間，想脫去身份，做一個凡人。

見他又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沐水瑤又道：“對了，了無塵，你聽說了嗎？四大凶獸裡面的檮杌最近好像跑出來了，這件事你知道嗎？據說是被誰放出來的……”

蕭塵淡淡道：“與我何干，再者，既然姑娘知道四凶跑出來了，還一人在外不回家，你不擔心自己安全嗎。”

沐水瑤哼笑道：“我才不怕，而且悄悄跟你說……我這次出來，還要把檮杌捉住，把他馴服得乖乖的，讓他做我的貼身護衛，以後保護我……”

靈界裡邊，檮杌大吼大叫：“混賬小子！把靈界開啟！老子要吃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奶毛丫頭！”

“咦？剛剛有什麼奇怪的聲音？”沐水瑤張頭四望，蕭塵咳嗽一聲：“你大概聽錯了。”

又不知飛了多久，這一路上，沐水瑤似有說不完的話題，全然似一個天真不諳世事的少女，但蕭塵並未因此便放鬆警惕，雖說確定了她與自己相遇純屬巧合，並非太虛古族的人，但其身份也絕對不一般，若是尋常仙界家族的小姐，怎會獨身一人來這種地方？還被人追殺。

到暮色降臨時，兩人已經不知飛了幾千裡，落到下方山脈之中，沐水瑤還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蕭塵卻忽然一抬手，打了個噤聲手勢。

“怎麼了？”沐水瑤見他忽然停下，開口問道。

蕭塵緩緩轉過身去，凝視著來時的一條山路，冷冷道：“諸位跟了這麼久，還不打算現身麼？”話末，手一抬，往虛空中一抓，一股強大的撕裂之力催發出去，竟然直接從虛空中拉出了六道人影。

這六人清一色身穿黑色衣物，眉心皆有一道相同的神紋，他六人使用的是較為高明的追蹤藏匿之術，不料還是被蕭塵的神識感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