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縣衙門的西院一間屋內,魏平安正躺在椅子上,一雙腿搭在桌上,雙臂環抱胸前。
雖然天還沒黑,但魏平安卻睡得正沉,呼嚕聲直響。
“砰!”
屋門被重重推開,驚醒了睡夢中的魏平安。
他熟練地坐起身,睡眼惺忪,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碗,灌了一大口,才扭頭看過去,打了個哈欠,道:“是老瞿啊?有事嗎?”
瞿班頭晃悠著走過來,笑道:“縣尉,神都出了大事,你還能睡得著?”
“我就一個小小縣尉,天塌了也輪不到我來管。”魏平安搓了搓臉,笑道:“怎麼,出了什麼大事?”
瞿班頭在邊上一張凳子上一屁股坐下,看著魏平安道:“縣尉,向你打聽個事。”
“你向我打聽?”魏平安拿起桌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上水,“你比我的人脈廣,在千年縣比我待得時間長多了,哪有你不知道我卻知道的事情?”
瞿班頭直接問道:“那天晚上咱們遇上個監察院的年輕人,我事後打聽,他就是那個在雲州大出風頭的魏長樂?”
“年輕人魯莽衝動,談不上出風頭。”魏平安狐疑道:“瞿班頭怎麼突然問起他?”
“縣尉似乎是他的叔父?”
“瞿班頭,你到底想說什麼?”
瞿班頭嘆道:“縣尉說年輕人魯莽衝動,這話還真是一針見血。我剛才說神都出了大事,和你那個侄子有關。”
魏平安端起碗飲茶,道:“他剛到神都沒多久,能出什麼大事?”
“剛才喬嵩跑過來,要見縣尉。”瞿班頭道:“我一開始以為他是上門找你討債,就為你打掩護,說你不在衙門裡。但他帶來一個訊息,說你侄子在胡人坊砍了一名祭師的腦袋,如今已經大難臨頭了!”
“噗!”
正在喝茶的魏平安一口茶水噴出,正好噴在瞿班頭的臉上。
瞿班頭猝不及防,一張臉滿是茶水。
“對不住。”魏平安表示歉意,“瞿班頭,你說什麼?魏長樂砍了祭師?”
瞿班頭抬手抹去臉上的茶水,漠然道:“不錯。而且定西伯和西域諸國的使者都去了宮裡,魏長樂要殺人償命。”
魏平安立時起身。
“縣尉,你不能走。”瞿班頭緩緩起身,冷笑道:“縣尊大人已經知曉此事,吩咐我過來和你說一聲,從現在開始,你一步都不得踏出這間屋子。”
魏平安皺眉道:“為什麼?”
“魏長樂殺的不是普通胡人。”瞿班頭淡淡道:“殺了祭師,會破壞大梁與西域諸國的關係。魏長樂一顆人頭,未必能解決此事。”
魏平安笑道:“你的意思是說,魏長樂殺人,本縣尉的腦袋也可能會一起搭上?”
“那就看朝廷的意思了。”瞿班頭道:“縣尊讓你就在衙門待著,需要什麼,說一聲就好。”
魏平安道:“酒、女人,都可以提供?”
瞿班頭冷哼一聲,並不言語。
“你們是擔心我跑了,朝廷找你們要人,你們交不出去?”魏平安呵呵一笑,“你們放心,無論生死,我肯定不會離開神都。”
說完,魏平安便要離開。
瞿班頭橫身攔住,“縣尉,別讓我為難!”
魏平安微笑道:“瞿班頭,讓開路!”
“縣尊有令,你!”
他話沒說完,魏平安卻猛地抬起一腳,毫無徵兆地狠狠踹在了瞿良的膝蓋上。
瞿良只感覺自己的腿骨似乎都要斷掉,“啊”地一聲,已經跪倒在地。
“瞿良,你可知道這兩年你處處不敬,帶人排擠本縣尉,我為何不在意?”魏平安目光變得冷厲起來,“只因為你沒真正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