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徐老大夫正在給眼前的男人正骨。
只聽“咔嚓”一聲,那男人活動活動脖子,高興地說:“哎呀,就好咧,真不疼咧。徐老大夫,您這果真是那名不虛傳的神醫啊,真是多謝咧。”
徐老大夫擺擺手,說:“回去還是要休養一段時日,不要天天再低頭切菜咧,這項頸吃不消的。”
那男人不好意思地笑笑:“老大夫,您也知道,我就靠切菜配菜這門手藝養家餬口,要是不低頭切菜,這一家人得喝西北風去,實在是不敢歇息啊。”
徐老大夫知道這男人在縣裡唯一的酒樓後廚幹活,為了多掙點錢,有時候傍晚酒樓關門後,還要去幫辦紅白喜事的大戶人家切菜,一切就切到大半夜,第二天接著再來酒樓上工。他嘆了口氣沒說話,擺擺手,讓他離開。
那男人再次彎腰道謝後,準備轉身離去。
身後有個滿臉雀斑的婦人叫住他,問:“你是上旬在張家堡張財主家做席面的切菜師傅嗎?”
那男人回頭,見是一個陌生婦人,便說:“是的,張家堡張財主家席面的菜是我切的,那蘿蔔冬瓜雕花都是我刻的,你是?”
雀斑婦人笑笑道:“我是張家堡的,那天我不也去幫忙洗碗了嘛,我那天聽你說曾經在哪裡做席面,那個地方有個抽羊角風的,吃了什麼打蟲藥粉好咧?”
那男人點點頭:“是有這麼個事。當時在別處切菜,有個端菜的幫工說的,不過我也就是順帶聽了一耳朵,他沒說清是在哪裡聽到的,我也沒留意。就當個熱鬧、奇事聽一聽,諞一諞,也不知真假。你問這個是幹啥?”
雀斑婦人嘆口氣,說:“哎,前天我孃家村裡有個十幾歲的娃娃抽羊角風,把舌頭咬斷死咧。”
“啊,可憐的娃娃啊。這,這,這抽羊角風,人和人肯定不一樣,你孃家這娃娃指不定是別的啥病。我聽說的這個人好像說是腦子有蟲,喝那藥才有用。”
邊上另外一個等看病的白淨婦人插了一句道:“你倆快別說咧,怪瘮人的,我這本來害病,心裡頭就憋得慌,被你倆一說,這心口更難受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