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人鬧哄哄地議論起來。
旁邊的胡喜容也加入這些人群中,她昨天在灶房忙活,並未目睹侯建業發羊角風當時的樣子,但是不妨礙她誇張表演。
只見她手舞足蹈的給人說著:“我家靈兒可比戲臺上的官老爺鎮定啊,面前的人都抽成了菜疙瘩了,我們都害怕的不成,可她絲毫不怕,上前就拿起一隻樹枝,往拴柱媳婦弟弟嘴裡一塞,你們猜這是幹嘛?
嗐,我們都以為她是讓拴柱媳婦弟弟吃樹枝,結果人家手一揮,說這是治病用的,你說神奇不神奇,這樣治病,誰見過?”
紀永靈聽著這些人離譜的討論和胡喜容的誇張表演,適時制止道:“不是所有肚子疼的人都是這個病,肚子疼也要分人,分情況,分病的。大家別亂傳,只要家裡把豬圈和廁所分開,就能預防這病。”
“靈兒,你那打蟲神仙藥能分點給我家嗎?我這從上午聽說後,就一直擔心,怕我家娃娃得這病,擔心的都吃不下飯呢。”一個瘦瘦的高個婦人道。
其實今天侯建業的事情發生後,紀永靈就想要不要給村裡的孩子發點打蟲藥,但是貿然主動給藥,也可能會被人當騙子。
既然現在有人問起,於是她回答道:“這個藥粉的量不是很多,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需要喝,我和家人商量一下,明天再給大家答覆。”
楊氏看了一眼孫女,胸膛挺得更高了,對院裡的人大聲說:“今兒大家先回,等我家老漢和滿川他們回來,明兒再給大家答話。”
傍晚太陽還沒落山,紀老爺子幾人從地裡回來,大家聚在院子裡商量。還沒說兩句,院子大門就被用力推開了,門外站著黑著臉的紀老二媳婦趙雲霞。
紀永靈心道,這又是誰惹了二嬸。
說起這個二嬸,紀永靈真的一陣頭疼。村裡人都知道紀老二媳婦趙雲霞有個歪名,叫“趙攪團”。
攪團是一種用雜麵攪成的漿糊,做的時候,要在鍋裡不停把黏糊糊的麵糊糊攪啊攪,放涼後吃是一種爽口的美食。但是用攪團形容人,就是說這人拎不清,喜歡胡攪蠻纏。
所以趙雲霞上門,大家都知道這又是來歪纏了。
果然,趙雲霞進門開口就道:“爹,娘,永柏、永樺、永菲是不是你們孫子孫女;紀滿川,永柏、永樺、永菲是不是你們侄子侄女;紀永靈...”
紀永靈見狀,立馬開口打斷:“二嬸,快坐,坐下說。”
趙雲霞並不給紀永靈面子,依舊拉著臉,站在院裡的蘋果樹下,繼續質問:“隔壁六嬸家的紀永春,紀永梅你們都當親的,我家紀永柏、紀永樺、紀永菲就不姓紀,和你們不親是嗎?”
胡喜容來拉趙雲霞:“她二嬸,坐下說。永柏、永樺、永菲和靈兒都是親姊妹,誰又亂說啥話了。”
“胡喜容,你別佔了便宜還賣乖,誰不知道爹孃偏心你們,才跟著你們過,娃娃也給你們帶了,莊稼也給你們種了,你們是輕巧省力!”趙雲霞扭頭對胡喜容一臉怒氣道。
“二嫂,這話說的。”胡喜容尷尬地不知道伸出去的手是繼續拉趙雲霞還是收回來。
“她二嬸,這誰又惹著你了?”紀滿川最是看不慣趙雲霞到處掃射歪纏的樣子,所以每次都要懟一懟趙雲霞。
“紀老三,你自個生不出兒子,別以為天天貼著老四兩口子,他們就會把兒子過繼給你?”
這下把紀滿川的火點著了,只見紀滿川咬著牙,捏緊拳頭嗖一下站了起來。
紀老爺子拿旱菸鍋子在地上敲了敲,厲聲喝道:“有事說事,歪纏這些個弄啥哩。”
“好,你們都是一家子,老二就是後孃養的!可憐老二給你們跑前跑後,這老院子裡啥出力的活都想著老二,有點好事,就把老二拋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