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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荒年裡的女人

悽,說:“咱倆算是幸運,嫁來了咱紀家。但是咱也是有女子的人,以後這世道不知道咋變。”

胡喜容用手抹了眼淚,說:“就是說,所以咱要知足,以後的世道誰能說得上,再差還能差得過那‘人相食’的三年大旱?反正把女子都養的厲害些,沒有錯。

對咧,嫂子,我看靈兒今兒出了縣衙,情緒不太對,蔫噠噠的。回來的路上,她四叔一路耍寶才把娃逗笑。剛吃飯的時候,我看娃又跟平常一樣咧,今晚睡前你再跟娃好好說說,我怕今兒把娃嚇著咧。”

賈蓉花有些擔心地朝窗外瞅瞅,點頭答應。

夜晚的西北農村,月亮灑下銀白的光芒,像是給這塊大地蓋上了一層白色的輕紗,牛家莊整個村子浸潤在這寧靜祥和的氛圍之中。

老紀家院子裡,蛐蛐清脆的叫聲被幾道說話聲打斷。

“她娘,咋樣?”紀滿川著急地問道。

賈蓉花包著頭巾,輕手輕腳地從紀永靈的窯洞裡走出來,搖搖頭:“摸著頭不咋燙,就是像是睡夢魘了,一會嘟嘟囔囔,一會拳打腳踢,我叫了幾聲,才好些咧。”

紀滿川抿唇道:“行,那等會再來看看。今天這一出,把娃嚇得不輕。這娃娃呀,太懂事也不好,白天裝得跟沒事人一樣,你看睡覺前還教永寧、永周在地上寫字哩,這睡著就魘住了。”

賈蓉花也嘆口氣,進了自己窯洞。

另一隻窯洞裡,胡喜容睡在炕上,側身壓低聲音對紀滿慶說:“我今兒是不是把永周打得太重咧?哎呀,我當時實在是氣得不行,就沒忍住。

你不知道,娃明明在門口趴著哩,銀翹姑還假模假式地說娃叫不進去,我看著她那問客殺雞,虛情假意的樣子,就牙疼得不行。”

紀滿慶閉著眼,翻個身,背對著胡喜容,悠悠說:“你牙疼的,去收拾銀翹姑嘛,有本事去把她那臭臉給撓花,打娃弄啥哩!看把娃打的,吃飯都委屈地不停打嗝。”

胡喜容一拳捶在紀滿慶後背,罵道:“兒子娃本來應該是你這個當爹的教訓哩,結果你倒好,當甩手掌櫃的。我不教訓娃,誰教訓?指望你?就是指屁哩吹燈哩,指貓唸經哩,能靠得住嗎?

娃娃碎的時候不教訓,等到大了再教訓,你能管得住嗎?再說,我捶娃教訓娃,是為了娃好,你就嫑嘴裡含著冰疙瘩,盡說那風涼話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