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財主聽到趙梅子院裡鬧騰,帶著人匆忙趕過來時,胡炳蔚已經逃脫。
趙財主以為這只是小兩口鬧矛盾,哪承想過來後,趙梅子就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說胡炳蔚不是人,不僅想害趙元寶,還想害自己女兒。
說到激動處,趙梅子竟然脫口而出,說去年趙元寶丟失也是胡炳蔚弄的鬼。
趙財主心神一緊,這才知道,他兒趙元寶去年根本不是他調查的那樣,不小心走丟,而是被胡炳蔚故意設計的“走丟”。
趙財主簡直要氣的原地昇天。
他一巴掌掄在趙梅子臉上,將趙梅子扇翻在地。
“我還沒死!這家姓趙,是我說了算!你們誰都嫑想肖想趙家錢糧鋪子和地畝的一錢一厘!”趙財主捂著胸口,喘著粗氣痛斥道,
“虧得我先前還想給你兩口子留些產業,真真是不如餵了狗!喂條狗,它還知道見了主人搖搖尾巴,而你們兩口子呢!”
雖然已經他已經基本認得這次元寶中毒是胡炳蔚下的毒,但是他真沒想到,去年自己兒子走丟,竟然也是胡炳蔚搞的手筆。更沒想到的是,這裡頭還有這個女兒的參與!
胡炳蔚也就算了,畢竟是外姓人,喂不熟,也能理解。可是這個女兒呢?
他實在是心冷!
他自認為對幾個女兒女婿都不錯,尤其這個小女兒,自小受盡寵愛。可是到頭來,卻是個算計孃家家財,禍害兄弟的畜生!
還有那胡炳蔚,竟藏得這麼深,裝了那麼久也沒露餡,真是不知道該說他演戲好,還是說自己傻,看不穿。
也不知道胡炳蔚這些年從趙家轉移了多少銀錢,不然如何有錢尋人做下這麼多禍事。
他悔啊,氣啊!
可惜,竟然叫胡炳蔚給逃脫了!他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哪怕是散盡家財,他也要把胡炳蔚給找出來,他就不信,這人能逃到天涯海角去!
至於趙梅子,趙財主不顧自己婆娘的哀求,直接讓人關到了後頭的繡樓裡,無令不得下樓。
此事之後,趙財主一下子像是老了十來歲。畢竟趙梅子這個女兒是自己養的,胡炳蔚這個女婿是自己挑的。
什麼是引狼入室,什麼是養虎為患,他就是!
趙家的這一切都是後事。
此時的牛家莊,雞鳴犬吠,炊煙裊裊,安靜而祥和。
紀永靈從趙宅回到家後,每日都忙著跑塬上,跑溝裡,要去地裡記錄試驗田資料,還要去照看她的紅薯苗。
家裡大人也都忙著張羅著蓋房的事。
可以說,這個家裡最閒的莫過於已經開始會說話會走路的紀永安了。
“來,到奶這兒來!”楊氏笑呵呵拍著手,惹逗著蹬著腿,一走三搖晃的紀永安。
紀永安走了兩步沒穩住,一個屁股蹲坐在了地上,哇哇哭了起來。
楊氏忙過去把紀永安抱起,哄著:“我娃沒走好,咱重來,重走一遍。咱不哭,不叫喚。”
紀永寧和勺娃幾個在嫋裡幫完忙,咚咚跑回家,一頭鑽進灶房,咕咚咕咚喝了幾勺水,才跑出來問楊氏:“奶,我們的褡褡縫好了麼?我們要去唸書咧!”
楊氏抱著紀永安瞪眼道:“縫好咧,誤不了你們幾個唸書的大事!”
紀永寧幾個男娃自打從鄭秀才家裡回來後,就一直在嫋裡幫忙,如今也該要去唸書了。
村裡的私塾可不像城裡那些專門招收考科舉學子的學堂,要求“自卯正來學,至酉刻散學。”
村裡娃娃住得遠近不一,而且不少娃娃都是十歲以下的。所以,鄭秀才要求辰時到學堂,申時散學回家。
因此,娃娃們的晌午飯是要在學堂用的。
由於大傢伙交的束脩都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