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保慶有些被說動,扭頭看了一下五短身材男人手裡的刀,掙扎片刻才說:“且再等等吧。”現在殺了,多出來的肉怎麼辦,那是一點都賣不出去的。
紀永靈見這豬的狀況不好,也很焦急無奈。怎麼辦,怎麼辦,以前她爺爺當獸醫,那可是有一套傢伙事,還有藥箱的,她現在要啥沒啥,只能眼睜睜看著這豬死掉?
不,她做不到。
要是有手術刀就好了!
手術刀?紀永靈突然想到自己的鋼針,瞬間有了主意。
她快速摸出一根粗長鋼針,捏住豬耳朵,找準豬耳背上的三條靜脈血管,迅速用鋼針劃開小口開始放血。
牛老二看著紀永靈捏著針麻利地劃刺,不解地問:“永靈,你這是弄啥哩?”
紀永靈顧不上回答,接著又在豬尾尖穴、鼻尖穴如法炮製,劃開放血。
紀老爺子卻有幾分看懂了,替紀永靈回答道:“這是在放血,把毒血放出來,豬好得快些。”
牛老二恍然大悟,佩服道:“這不就是跟大夫給人放血治病一樣嘛!哎呀,這永靈就是聰明,這方子都能想到!”
豬圈外圍觀的人紛紛交頭接耳:“這捅豬喉嚨,好像沒啥用啊,你看那豬吐了好幾次,還是老樣子……”“那丫頭好像又是扎豬耳朵和豬尾巴咧,這是想弄啥哩?”
豬圈前那個五短身材男人磨著牙槽,惡狠狠地看著紀永靈,對張保慶說:“保慶兄弟,我給你說,你現在不捨得殺這豬,等會讓那丫頭給你把豬折騰死了,我這刀也就不管咧。”
張保慶咬咬牙道:“折騰死就折騰死,反正都是要死!我不怪人家丫頭,人家一個姑娘家不嫌髒不嫌臭,來給我救豬,我要是怪人家,那我還是個人嗎!”
片刻後,豬圈裡的豬有些恢復,呼吸自然了不少,也由四腳朝天改為半躺著了。
牛老二高興地喊道:“老哥,這豬看起來好了不少!”
紀老爺子也點點頭,緊張的心稍稍放鬆了下來,說:“看起來是好些咧。”
紀永靈扭頭,朝豬圈外的張生喊道:“張生叔,讓人多端些溫鹽水過來。”
張生忙答應,喊著張保慶家婆娘去端溫鹽水。
那五短身材男人嘲笑道:“都拖這麼久咧,就沒必要再折騰了吧!這豬肯定是救不活的,早殺早撂過(結束)。”
張保慶婆娘原本坐在地上指天罵地,一聽這話,立馬彈跳而起,跳腳朝五短身材男人叫嚷道:“老孃的豬昨兒還是好好的,只早上這會會就成這個樣子了,說不定就是被哪個驢日的給下毒咧!你說,是不是你給我家的豬下毒咧?”
五短身材男人抹了把飛濺到自己臉上的唾沫星子,眼裡閃過一絲心虛,道:“你這婆娘,咋胡亂汙衊人哩,我好心好意來給你幫忙,說趁著這豬還有口氣,趕緊給你殺咧,明明是為你好!你這瓜婆娘倒好,潑我一身髒水!依我說,反正這豬遲早要死,不如現在就殺。”
張生堂弟媳婦呸了一口,邊走邊罵去端溫鹽水。
等到那豬灌了幾次溫鹽水後,漸漸緩過勁來,竟站立了起來,驚得一院子人都抽氣。
張保慶見自家豬站起來了,激動抓住張生的手,竟然流了幾滴淚出來。
紀永靈見這豬狀況好轉,和紀老爺子嘀咕幾句,便都出了豬圈。
張生感激地上前抓住紀老爺子和牛老二的手,道:“紀二叔,牛二叔,這回真是多虧你們咧!就是不知道,我兄弟這豬到底是咋回事,咋突然就發病咧?”
這個問題紀永靈剛剛已經在豬圈和紀老爺子、牛老二說過了,她當時猜測道:“這豬上吐泡泡下拉屎尿,估計不是被人喂吃了大量香豆子(巴豆)就是被人灌了大量的山蔥(藜蘆)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