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柱走後,紀永靈才把邀請(忽悠)林生文來村裡教娃娃唸書的事跟家裡人說了。
這次不光紀滿慶、紀滿川大吃一驚,連紀老爺子都一臉難以置信:“靈兒,你不是說笑哩吧?這,這……林公子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他他他...願意日日跑過來,就為給娃娃教的念幾句書?”
紀永靈笑笑,說:“富貴人家的娃娃追求的東西跟咱不一樣。咱只求吃飽穿暖,人家還有修身立德的追求哩!教娃娃念幾句書就是立德的最好方式。”
“得是?話雖然這麼說,可咱也不能讓人家天天這麼白跑吧?你還說不給人家管飯,這真是把人家當騾子當老驢使喚哩呀!”紀滿川皺眉道。
紀永靈搖頭笑道:“爹,你是不知道林公子,這個人龜毛的勁大,咱屋裡的飯菜人家肯定吃不下,還不如不招呼。而且人家林公子是個有追求的,人家既然願意來,自然是看中了咱村裡娃娃的質樸和純真。人家又不缺錢,你給人家金子銀子,人家還看不上哩!”
“好像很有道理啊!”胡喜容點點頭,贊同道。
“有啥道理哩!人家再是富貴公子哥,也是要吃要喝哩。人家怕不是叫靈兒給哄騙來的吧?嫑到時候來哄村裡娃娃耍上兩天,就嫌破煩得很,不來咧!”紀滿慶朝胡喜容翻個白眼道。
胡喜容一錘砸在紀滿慶胳膊上:“我發現,人家說個啥好事,你不是這,就是那,就知道給人潑涼水,挑毛病!”
“我咋潑涼水,咋挑毛病咧?我說的都是大實話麼!你這婆娘,錘頭就長滴很!這林公子你才見過幾次,你知道人家是個啥脾性嘛!”紀滿慶繼續瞪眼道。
胡喜容又砸了紀滿慶一錘:“我不知道,你知道?”
“我就知道!我好歹比你多見過林公子一面!”
“多見一面,你就能知道!你當你是二郎神,開了眼咧!”
“ 沒開眼!開了眼還能尋你這麼個蠻婆娘!”
“你說誰蠻!”
……
紀永靈一時沒弄明白這兩人咋從林生文說著說著,演變成了相互人身攻擊?跑題跑得也太遠了些。
不過也不奇怪,家裡人都已經習慣這兩口子隨時隨地都能槓起來,不槓,反而覺得不習慣。
“吭,吭——”紀滿川出聲提醒這兩人趕緊收斂一下。
紀滿慶這才懶洋洋地丟下一句:“好男不跟女鬥!”然後轉頭問紀永靈:“你說林公子還要教娃娃拳腳功夫?”
“對著哩!”
“我咋看喔娃不太行,白白淨淨,細皮嫩肉的,怕是你都把喔娃都能當雞掄!”紀滿慶搖頭道。
“哎哎哎,你會不會說話!啥叫靈兒都能把林公子當雞掄?你到底是想說咱靈兒力大如牛,還是想說林公子弱得像雞娃子?”紀滿川瞪眼道。
紀滿慶撓撓頭,嘿嘿一笑,說:“我是想說咱靈兒棍法嫻熟!”
……
林生文回去縣裡,把這事前後捋了捋,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明明是去要如意金黃散的,咋就成了教娃娃唸書練拳腳的村野先生了?
林生文把這事給霍志遠一說,霍志遠倒是非常支援他。
霍志遠說:“反正你也是閒著,叫你去社學跟我一起唸書,你又不肯。不如去村裡教娃娃唸書,過把當先生、當夫子的癮!”
林生文想了想,好像去牛家莊當先生確實是件好耍的事。
他搖頭晃腦,拖長音調說:“那小爺就去村裡帶娃娃們耍上一耍,不過——”
林生文話音一頓,眨巴著眼睛看向霍志遠,說:“那我該從啥教起啊,那野丫頭只說叫我帶娃娃們念幾句書,也沒說念啥啊。你快幫我捉捉刀,我得有所準備才行。”
霍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