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冷靜下來,細細一想,好像紀永靈那丫頭懷疑的不無道理。
如今家裡的諸多事務,包括採買東西都是胡炳蔚一手包辦,錢帛動人心啊……
以胡炳蔚辦事妥帖的性子,這家裡,是不是還有其他諸如這含鉛碗盤一樣,會致人中毒的東西?害了元寶的下一步,是不是害他?
對啊,為什麼不直接害他,而是害元寶?
難道是,害怕自己一死了之,沒有留下將所有趙家基業給胡炳蔚的囑託,趙家分支和其他四個女兒女婿會來鬧?
想到這裡,趙財主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錢是個好東西啊,狗咬穿爛的,人愛有錢的。現在他兒元寶是個金疙瘩,以後怎麼辦?萬一他活不了幾年,他兒如何順利長大,接管家業?
他又想起了太虛道長的話。他兒會遇到貴人,遇災逢難會逢凶化吉。
貴人?難道是,紀家那丫頭?
去年他兒元寶丟失,是紀永靈尋回的;這次中毒,又是紀永靈發現的。就連他這病,縣裡的高大夫都沒法子,卻被這丫頭給治住了。
看來,這丫頭不僅是他兒元寶的貴人,更是他趙家的貴人啊。
難道,以後他兒不能託付自己的親姊妹,卻要託付給一個外人?這……靠得住嗎?
從老紀家對待兩個養子的態度來看,這家人倒是個實在人。可是他趙家,這麼大的基業,自己幾個女兒女婿都靠不住,又如何託付給外人?
即使託付,又要如何託付?一個外人能鎮得住覷視他趙家的那些人?
趙財主思索半晌,都沒想到什麼好辦法。但是他對胡炳蔚這個女婿卻是真的起了疑心。
懷疑的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如同野草一般在趙財主心裡瘋長,可他又實在不願意相信這是胡炳蔚有意為之。
可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