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的膠膠一樣？”身後的餘旺地探著脖子，好奇地問。

椿樹可以分泌一些樹膠，莊戶人家的娃娃會把它摳下來嚼著吃，類似於後世的泡泡糖，所以叫“膠膠”。

紀永靈也嚼過紀永周幾個摳回來的“椿膠膠”，那種勁道的嚼勁倒是比口香糖好嚼無數倍。

紀永靈搖搖頭，說：“不是吃的膠膠，是粘東西的膠，就跟咱打的漿子（漿糊）差不多。”

“哦——樹皮還能打成漿子！哎呀呀，頭一次聽說！”餘旺地驚奇道。

紀滿川也是一臉好奇，他咋就不知道這個呢？估計又是鍋娃說的。

想來也是，川裡暖和些，這種樹既然能在川里長活，估摸在南邊的地方會長得更多。

他想了想，說：“靈兒，咱一起過去先少剝些這樹皮，拿回家試試看。要是弄不成膠，就不要糟蹋樹咧，嫑到時候這些好不容易長到這麼粗的樹，再因為剝皮給弄死咧。”

紀永靈點點頭。

她當然知道，九年義務教育課本里可是有這部分知識的。樹皮的主要部分是韌皮部，負責傳輸樹木的營養成分，如果把樹皮全部剝掉，樹葉製造的營養會無法輸送，樹木就會死掉。

殺雞取卵的事，她還是知道絕不能做的。

如果川裡的這些樹有了經濟價值，那它們不僅會得到更好的保護，還會促使村民大規模人工種植。

這算不算，是一種迂迴實現她在黃土高原種樹夢的途徑？

或許，黃土高原會提前變綠。

紀永靈已經開始愉快地暢想以後，但還是和紀滿川解釋道：“爹，只要不環狀以及大面積剝樹皮，一般的樹是死不了的。”

紀滿川想了一下村裡的樹，說：“這倒是真的，咱村裡有些樹，叫蟲吃的就剩半面子樹皮咧，喔樹都能活。不過，咱還是小心著些剝，這些樹估計也是無主的，萬一弄死咧，人家村裡人可是不會放過咱的。”

幾人過去，小心翼翼地剝了一些栲樹的樹皮，確保不會傷及樹幹，以免對栲樹的生長造成不良影響。

紀永靈將栲樹樹皮放進籠裡，由余旺地先擔回家，其他幾人又繼續去了仙人掌生長的地方。

走了不到半里遠的路，餘良地指著前頭一個荒廢的窯洞院落，說：“三舅，永靈，你們看，那一片子就是我先頭給你們說的仙人掌。這一處離我屋裡最近，再走，也有這仙人掌哩。你們先看看，是不是你們要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