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永寧正樂呵呵地看他姐跟人鬥嘴呢,咋會樂意走開。
他嘟囔著說:“哎呀,那些玉米棒棒等會去拾不遲,我們兩下子就拾完咧。現在我們還要扎眼鏡,扎車車哩。”
霍志遠見紀永寧鼻樑上掛著的“眼鏡”很是有趣,問:“這就是你們扎的眼鏡?倒和京裡貴人戴的眼鏡有幾分像。”
“京裡貴人也戴這樣的眼鏡嗎?”紀永寧摘下鼻樑上的“眼鏡”,好奇地問道。
霍志遠笑笑,從紀永寧手裡拿過“眼鏡”,說:“和這個有幾分相似,只不過那個是有鏡片的,這個沒有……其實我也是見貴人戴過,自己沒戴過。”
霍志遠說著,把那“眼鏡”戴到了自己鼻樑上,揹著手,往四周看了一圈,煞有其事地點頭道:“果然清晰亮眼。”
紀永靈笑了,她看著戴“眼鏡”的霍志遠,竟有一種恍若對方是從民國走來的長衫少年一般。
林生文見紀永靈欣賞地看著霍志遠,有些彆扭道:“呵,區區一副眼鏡而已,小爺也能弄得來。不過,現在誰給小爺扎一個?”
“我我我——”
紀永寧幾個爭先恐後的表現,立刻拿起準備啃吃的嫩玉米稈照貓畫虎做起了眼鏡。
很快,林生文和幾個娃娃臉上都掛上了“眼鏡”。幾個娃娃笑嘻嘻地你看我,我看你,感覺新鮮好玩極了。
只是林生文就有些笑不出來,因為紀永寧幾個給他的“眼鏡”是用嫩玉米杆做的,他一戴上去,就覺得臉變厚了,似乎有糖汁粘在臉上,黏糊糊的。
不過,他見紀永靈嘴角有些噙笑地看著自己,便故作瀟灑道:“不錯,這鄉間土物也別有一番趣味。”
紀永靈不再看林生文,而是對霍志遠說:“霍公子,既然禮已經送到,就多謝你們咧。你看我家還有這麼多玉米要掰要收拾,就不留你二位,你們趕緊回去吧。”
霍志遠正要說什麼,被林生文搶先:“我二人正是來體驗這鄉間風俗的,既然你家玉米多,我們二人就勉為其難地幫你掰幾個吧。”
啥?眼前穿著齊整的貴公子要幫自家掰玉米,沒有聽錯吧?
紀永周幾個娃娃都張大了嘴,看向林生文。
林生文高傲地抬起下巴,那得意的眼神似乎對紀永靈說,“快來感謝我啊!”
不過紀永靈可是太知道這種城裡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的脾性。肯定是一時興起覺得掰玉米好玩,於是體驗式地掰兩下,後頭還要她和家人收拾攤子,招呼吃喝。
她可不想沒事找事。
紀永靈搖搖頭說:“林公子,你大可不必勉為其難,真的!你看今日日頭還有些大,你二位還是早些回去縣裡吧。”
“不!小爺偏要掰玉米,你奈我何?”林生文說著,已經摘下“眼鏡”,撩起衣衫下襬別進腰間,走向了旁邊那畝還沒動工的玉米地。
“哎哎哎,嫑走哪裡——”紀永靈喊道。
“啊——”
紀永靈到底還是喊晚了,因為那片地,地勢有些低窪,這兩天還有點溼。紀永靈他們穿著草鞋還好,林生文就不一樣了,他穿著布靴,一個大踏步跨過去,立刻摔了個四腳朝天。
“噗噗噗”紀永寧幾個娃娃沒忍住笑了。
霍志遠趕緊跑兩步過去,攙起林生文。
林生文氣得像個青蛙,不停鼓著腮幫子,罵道:“我溼,這啥地嘛,這麼滑!你這野丫頭也不早些說一聲,肯定故意想看小爺出糗!”
紀永靈看著林生文身上的衣衫都已經糊上了黃泥,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接受林生文的暴躁輸出。
等林生文輸出完了,紀永靈才提議:“林公子,要不你還是先回去吧,我們這莊稼地裡,不是泥就是土,真的不適合你這種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