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不接的時候就能少挨幾頓餓。”霍正廉讚歎道。
紀老爺子連連點頭說:“正是,正是。老漢我也常給家裡娃娃說,我們莊稼漢不怕苦不怕掙(累),就怕莊稼不產糧。一畝地哪怕多打半鬥一鬥,再掙都是值得滴!
尤其這豆子,對於缺糧的人家來說,絕對是個好東西啊。就像如今這個時節,咱把這豆子碾碎,摻上白菜葉葉、蘿蔔纓纓、紅芋葉葉,就可以做成各種味道的“豆沫子”,喝了可以頂飯,能省下不少糧食哩。”
霍正廉將手裡的豆子放回麻包,感慨道:“種地的人都知道‘一分肥,一分糧;十分肥,糧滿倉’。但是咱西北的肥就是人和牲口那些糞土,再多能有多少?曾經我初來寧平縣時,見到一個小兒在胡基疙瘩上撒尿。起初,我以為那小兒只是調皮,後來見他竟把尿完的胡基疙瘩抱走咧,走了很遠才扔到一片地裡。
我當時不知道何故,問了下邊的人才知道,那小兒是為了不浪費糞肥!我當時就想,如果我們寧平縣也如南邊那般,有池塘淤泥或者河流魚骨可用,那也不至於讓小兒這般辛苦。如今這堆肥的效果這般好,該當全縣推廣!還有,這些豆子明年再種,一定要仔細照料,留好種,以後也要推廣起來!我相信,有了糞堆山,不悉米糧川!”
紀老爺子忙行禮道:“謹遵大人吩咐,有大人如此為我寧平縣盡心盡力操持,以後我們的莊稼只會越種越好,越種越多!家家都會有飽飯吃!”
霍正廉開懷一笑,胸中有種豁然開朗的敞亮。想他上任寧平縣縣令以來,時常憂思百姓食不果腹,但也沒有好的法子,如今總算能看到一些希望。
“等我回去安排好,到時候要人全縣各村的莊稼人都學會如何做這堆肥,來年,我要讓我們寧平縣的每畝莊稼地都多打上兩三鬥!”霍正廉一臉喜意,意氣風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