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商量定,賈蓉花和胡喜容就開始用楊氏珍藏的破破(碎布頭)先練針法。其實做多了針線活的女人,大概一說,他們就知道不同的針法是啥樣子,多練練就會了。
雖然胡喜容打趣說:“靈兒,你這針法說的一套一套的,不如你來捏針繡。”
紀永靈連連告饒,她捏針扎人可以,繡花就算了吧。
她只是因為後世的閱歷,知道一些立體刺繡相關的東西,所以,讓她口頭描述或者指點可以,下針就算了。
經過她的一番指點,賈蓉花和胡喜容兩人很快掌握了立體刺繡針法的訣竅,無非就是想法讓花鳥或者葉面飽滿,看起似浮立在布面之上,而是不以往那種與布面平整一片。
通往慶州府的官道上,一輛牛車正‘吱扭吱扭’的緩慢行駛。
“師父,咱去慶州府,您咋還帶著這盆紅豆子啊?這大老遠的,帶它弄啥,不當吃不當喝的?”金荷花不解地問黃道婆。
銀秋菊搖搖頭:“你真是沒有眼色。師父有多愛護這盆紅豆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黃道婆笑笑,看著那盆被她照料得很好的紅豆,說:“人吶,年紀大咧,就喜歡侍弄一些花草。咱養不起那名貴的花木,養些這些小花小草還是可以順從心意的。
這盆紅豆子來之不易,咱此去慶州府雖說不會久留,但是天冷冽,這東西嬌貴,受不得凍,我得小心伺候著才是。”
“成吧,花草比人金貴。”金荷花只能把車上的炭盆往那盆紅豆這邊挪了挪。
黃道婆笑笑沒說話。
雖然她和紀家那丫頭有些過節,但說不上為什麼,她就是很信那丫頭說的話。這可能就是人常說的,不打不相識吧。
黃道婆師徒幾人到了慶州府自家小院歇腳後,銀秋菊就被派出去和青樓的老鴇子聯絡,看看那邊的輕粉的用量。
雖然這邊有念玲和念翠幫忙給送貨,但是隔了這麼些時日,他們師徒也該親自上門看看,結算一下銀錢。
“師父,今兒風大,又沒有日頭,您還要出去啊?”金荷花見黃道婆要獨自出門,忙問道。
黃道婆捏捏袖口,點點頭說:“去會一會一個老友。秋菊去了青樓那邊,你也該去繡坊那邊走走。等我忙完咧,要親自去拜訪一下繡坊東家婆娘。”
“知道咧,師父。”金荷花答應道。
深秋的風吹在身上冰冷冰冷的,街市上的鋪子都已經掛上了厚厚的門簾子來阻擋冷風,來往的行人都蜷縮著身子抖擻著前行。
黃道婆並不覺得冷,此刻她的內心一片火熱,連身子裡的血似乎都在沸騰。
她來到街角的一個小門臉處站定,深吸了一口,才挑開簾子,推門而入。
“今日不算命,不卜卦,不看風水。”屋裡傳出一道悠閒的男人聲音。
黃道婆捏捏袖口,她自是算好日子才來的,笑道:“仙人,我不算命,不卜卦,也不看風水。”
“哦?”爐子旁的袁半仙並未抬頭,問,“那你所來何事?”
黃道婆走進屋子,很自然地坐在袁半仙那張日常卜卦問事的茶桌邊上。
她看著袁半仙又給爐子裡添了一小塊炭,將火燒得旺旺的,爐火上碗口大的黑色茶壺,咕咚咕咚不斷冒著泡,翻滾的開水上漂浮著散碎的茶葉沫子。
人啊,年齡越大習慣就越是難改,這麼多年過去了,袁半仙當真是一點沒變。
黃道婆笑笑說:“仙人,外頭的人都說,你這裡煉丹成仙的寶貝最是齊全,我老婆子厚著臉皮特來討要一二。”
一起過活過幾年的枕邊人,黃道婆自然知道袁半仙的喜好,也知道他對自己的本事和寶貝最是自豪,最喜別人對他的稱讚和吹捧。
別看袁半仙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