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
胡喜容看了看那個房子。
那是一個沒有靠外開門的歇頂屋子,屋子屋簷是朝內側的,靠路的只有土牆。這屋子的屋頂雖然也是灰瓦,但是牆卻是椽牆(用多根椽綁起來做的夯土牆),靠頂部的牆上還開挖了一個小窗,豎著三根木頭,沒有任何遮擋。
看樣子應該是縣衙附屬的不知道放啥雜物的屋舍。如果大人在下面託著,幾個娃娃應能爬到房頂去。
不過因為還有鍋娃和勺娃,胡喜容還是徵求了一下賈蓉花的意見:“嫂子,你咋說?”
賈蓉花也看了看那屋舍,說:“能成吧,往年不也經常有人爬上房頂,蹲著看社火。只要不把人家的瓦踏爛,不怕啥。”
“嗯,那行!永寧,你來踩到娘肩膀上,先上去,再把勺娃幾個拉上去。上去要輕輕的,嫑把人家瓦踏爛咧。”胡喜容叮嚀著。
紀永靈看了看那個牆上黑洞洞的小窗,說:“四嬸,要不我先來,我個子高,跳起來可能會抓到窗上的那個木頭,然後翻上去,再把永寧幾個拉上去。省的永寧爬上去,不穩,再摔著咧。”
胡喜容想了一下,估量了一下紀永靈的個頭,點點頭,說:“那行,反正你個高腿長,爬上去跳下來也容易些。”
紀永靈點點頭,往後退了兩步,助跑一下猛地跳起,兩腳踩牆,用力一伸手,兩手就抓住了那小窗上的木頭。
她穩住身形,腳下用力蹬了兩步,就爬攀上了牆。她用手撐著身子往前傾了傾,伸著脖子探著頭,往那小窗裡瞅了瞅,想看看裡頭是放置啥的。
誰知,她竟然看到了一個人!
林生文來寧平縣這麼久,其實早已經習慣了這種旱廁。畢竟這裡可沒那麼多水刷恭桶,而且每次如完廁,用土蓋上穢物,好像也沒啥氣味,就是冬天有些凍腚。
也不知道是不是正月裡吃多了油炸的東西,最近兩日總有些鬧肚子。這不,霍正廉讓人通傳他過來一起看鬧社火,結果他剛準備和霍志遠出去,肚子就開始疼。
他手裡捏著草紙,撅著腚,正解決得起勁,就聽到後頭牆上有動靜,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扭頭,就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正趴在小窗的木頭上,賊頭賊腦地往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