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桃花一直面帶微笑,聽她娘和胡喜容說話,那嘴角的角度像刻上去的一樣,標準的挑剔不出一絲差錯,即使聽到胡喜容說她,也不惱,繼續微笑看著胡喜容,襯的胡喜容像尖酸刻薄的跳樑小醜。
胡喜容突然就覺得有點冷,打了個寒顫,想走人。
這時,麥花也出來了。胡喜容便喊上在遠處和麥花小弟楊家發擰在一起摔打的紀永寧兄弟二人離開。
紀永寧走的時候,氣呼呼的用手指指著楊家發,罵道:“你慫給我等著,我遲早把你錘扁!”
胡喜容一腳踢過去,卻落了空,罵道:“你個碎慫,胡罵啥哩!”
紀永寧閃著身子,躲開胡喜容的一腳,一臉倔強道:“我爺種洋芋的時候,才種下去,楊家發就偷著刨開偷洋芋吃,我都沒和家裡說。昨兒他又欺負鐵蛋,不就是覺得鐵蛋沒爹孃,好欺負嘛!”
胡喜容也扭頭瞪一眼楊家發,對豐氏道:“他嬸子,小樹要砍,娃娃要管,你這娃怕是要好好管教哩,再欺負鐵蛋,我見了都要捶哩。”
豐氏咬牙瞪一眼楊家發,對胡喜容賠笑臉說:“都是瓜娃娃,耍哩,不當真。”
見胡喜容帶著麥花離開,豐氏的臉陰沉的能捏出水,對著楊老三吼道:“看看你下的好種!自己的女子,外人一叫,招呼都不打一聲,扭溝子就跟上走咧;自己的娃,天天不學好,你也不管教,叫人家當面把我臊的臉都沒處擱!”
楊老三站起身來,討好的笑笑,對豐氏說:“她娘,這女子就是隨了她那個瓜娘,腦子不太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家發先前叫他奶怪壞咧,等我去尋個棒來收拾。”
豐氏瞪一眼楊老三,拉一把柳桃花扭身進了院子。
柳桃花回頭對楊老三笑笑,說:“爹,娘不是生你的氣,你不要怪娘。”
楊老三憨憨一笑,看著豐氏兩人進了院子,在牆角的木柴堆裡抽出一根嬰兒胳膊粗細的棍子,氣勢洶洶的朝楊家發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