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
紀永靈挑起一筷頭臊子面,見面條根根如絲,且都粗細均勻,如後世機器切割一般,內心不由感嘆,真的不能小看農耕時代的任何一個勞動者,他們可以把任何一項技能發揮到極致。
賈老漢吃得連連讚歎:“老哥,滿川這日子是起來咧,今兒這一桌子張羅的真是嘹咋咧!”
紀老爺子滿臉紅光:“也就這陣子掙了兩個錢兒,今兒這一頓全花出去咧。”
拴柱也說:“二伯,今兒咥美咧,比我去年過年都吃得好。我三哥真是厲害,以後要多尋些掙錢的門路,帶著咱村裡一起發財!”
“那是一定!”
雖然是一頓樸實無華的簡陋露天飯菜,但是大家吃得很盡興,臉上都掛著簡單純粹的笑容。
吃完飯,紀滿囤和紀水草就著急趕路走了,紀老六一家和紀滿囤一家也都散去,院子裡就剩下老紀家和紀永靈外家兩家人。
接下來還有最後一項儀式,挪窩。挪窩就是滿月的時候,小孩子被外家接去住一段時間。
挪窩根據各家情況不同,留住在外家天數也不等,有住六天的,取“六六大順”之意,也有住九天的,取“長長久久”之意。
賈蓉花覺得馬上要收麥子了,過去住三天,意思意思就成,紀滿川也是贊成。
商量好挪窩時間,賈蓉花一行人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
楊氏在灶房裡時就讚歎蓉魁媳婦的擀麵手藝,到了院裡的,還在不停感嘆:“蓉魁媳婦,你這擀麵手藝實在是太攢勁咧,應該去縣裡擺個麵攤子。”
蓉魁媳婦笑著搖頭說:“紀姨,擺麵攤子不行呀,這擀麵太費工夫,人家等得吃飯,肚子餓得滋哇亂叫著,咱面還沒擀好,一天怕是賣不了幾碗面。”
賈蓉魁也笑說:“就是啊,擀麵太慢咧,還是跟著跑跑這紅白喜事就成。”
“這跟著跑紅白喜事也是苦,你們給那財主、富戶的席上擀一天面下來,估計胳膊都是腫的吧?”楊氏有些心疼道。
蓉魁媳婦爽朗地笑笑,說:“最早確實是,擀一天面,第二天胳膊和手腕都腫得抬不起來,現在做得多了,就習慣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