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紀永靈卻攔住了楊氏:“奶,前兩天我賣藥膏的錢,你讓我都收著了,今兒就拿那些錢買肉和豆腐吧。”
楊氏搖頭說:“那藥膏都是你做的,那些錢你自個留著。都是大姑娘了,過兩年都能說親咧,過陣子廟會上去看看,給自己置辦點東西。”
紀滿川說:“娘,就讓娃娃出吧,再說今年咱也掙了兩個錢,我和滿慶再各出一些,這次咱就多買幾斤肥肉,出熬些油,爛些臊子留著吃。”
“對,多買些肉!”紀滿慶兩眼冒光,附和道。
楊氏見兩個兒子都這樣說,心裡是舒坦至極,便大手一揮,撈走準備給紀滿慶的錢,樂呵道:“成,我老婆子就享回兒子孫女的福,咱就多買些肉,再蒸些饃饃,爛臊子夾饃饃吃!”
紀滿慶一聽,搓著手,已經開始嚥唾沫……
紀滿慶剛走,曾經和牛老二家因為豬娃子有過矛盾的張家畔張生卻匆匆上門了,他找了牛老二過來,想請紀老爺子和紀永靈去他家救急。
原來他堂弟張保慶家養的豬,年前留了一頭沒殺,這幾個月天天好生伺候著,眼瞅著這豬過了140斤,可以出欄了,便打算趁著收麥前殺了,一來給家裡添點油水,二來農忙時節能賣個好價。
原本這張保慶一家計劃好明日再殺的,結果今天早上,他兩口子剛從地裡回來,就發現自家圈裡的豬不對勁,好像得了急病要死似的,便連忙跑到張生家哭喊,想讓張生幫忙拿主意。
張生趕緊跑過去看情況,等他趕到張保慶家時,就見那豬四腳朝天躺在豬圈裡,屁股下一大攤屎尿,滿嘴吐泡泡,嚇得張生也慌了神。
張保慶婆娘坐在地上,拍打著地面哭喊道:“天神爺啊!你是要我們一家人的命啊!這豬死咧,我也不活咧!”
張生看著豬圈裡躺著的豬,也是乾著急沒辦法,突然他想起上次幫他家豬娃子催吐的牛家莊爺孫倆,便火急火燎地過來找牛老二,請他出面找紀老爺子幫忙。
紀老爺子一聽這情況,二話不說,帶上紀永靈,風風火火趕向張家畔。
畢竟一頭豬對於莊稼人來說,可是重要的經濟來源,都是一把草一把草地喂大,好不容易能殺了,這要是半道得急病死了,這跟要了家裡人命差不多。
這個時代,家裡養豬主要是為了上肥,多數莊稼人會把豬養到過年再殺。一些條件好些的,如張生堂弟這種,家裡可能會養上兩頭,過年殺一頭,收麥時再殺一頭,但是條件再好,也經不起折損損失一頭豬啊。
等紀老爺子一行人上氣不接下氣地趕到張家畔時,張保慶家院子裡已經圍了不少男女老少在看熱鬧。
豬圈前有個五短身材的男人格外顯眼,因為他不僅長得漆黑,一臉兇相,而且他正提著一把光刀,兩眼冒光地盯著豬圈裡的豬。
只聽他對張保慶兩口子說:“你這豬肯定是染了豬瘟,沒得救咧。趁還沒死透,趕緊把血放了,還能吃兩口熱乎肉,要等死透,就完逑子咧。要放血就趕緊,我刀都給你準備好咧。”
張保慶焦急地搓著手,在豬圈前走來走去,他家婆娘依舊坐在地上,哭喊著,詛咒著,罵天罵地。
“讓讓讓——”張生撥開人群,把紀老爺子、紀永靈和牛老二讓進豬圈前。
張保慶一見張生帶了人回來,急忙上前兩手緊握住紀老爺子的手,說:“他爺,聽說你是獸醫,技藝高超,快救救命啊,救救我一家人的命啊。”
紀老爺子反手握住張保慶的手,拍拍他的手背,說:“嫑急,慢慢說,要是能救,我老漢絕對盡力一試。”
張保慶焦急的心稍稍平靜下來一些,說:“我今兒早上出門前,這豬還是好好的,因為準備要殺咧,早上我家婆娘還特意精心給喂的吃了一頓。結果.....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