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在一旁給紀永靈照著。
其實這時候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麥花能不能活過來上,根本都沒注意紀永靈的按壓。或許注意了,但也沒多想,只以為這是類似掐人中、按肚子一樣的新法子。
可能麥花吊上去不久就被紀水草母子救下來了。紀永靈按了幾輪,麥花就有了反應,她咳嗽兩聲,緩緩睜開了眼。
見麥花清醒,紀永靈總算可以停手。她甩甩痠痛的胳膊,藉著蓖麻燈的亮光打量了一下麥花的臉色,見她臉色也變得稍稍有了血色,才放下心來。
她問:“麥花姐,你這是咋咧,咋這麼想不開啊?”
豐氏見麥花清醒,也是大鬆一口氣,哭喊道:“哎呀,我的麥花娃你總算醒咧!你這要是拍拍溝子走了,自己是零幹(省事)咧,你讓我們這些人咋活呀?”
麥花聽了這話,又沮喪地閉上了眼,一句話不肯多說,只有眼角滑落的一絲淚。
胡喜容也和楊氏幾人趕了過來,她最是喜歡打抱不平,譏諷地笑道:“桃花娘,你該不是貓哭耗子,裝相哩吧!今兒這事,得是你把麥花欺負得活不成咧,麥花才走了絕路的?”
豐氏一聽這話,頓時來氣,瞪眼道:“永寧娘,你這話說得我就不愛聽,啥叫我把麥花欺負得活不成!我欺負麥花的話,她能長到這麼大,能被婆家休了還回來孃家住!說話要憑良心哩!”
胡喜容冷笑:“那可說不好,誰知道你那肚肚腸腸裡有啥見不得人的壞眼眼哩!”
“桃花娘,得是你要把麥花嫁給八寸塬上的李柺子?”
由於紀滿川和紀滿慶急匆匆地去喊人,所以村裡已經有不少人聽著訊息,過來看情況。大嘴嬸子剛好聽到胡喜容和豐氏的對話,便開口道。
豐氏一聽這話,臉色瞬時不好,咽口唾沫說:“李柺子咋咧?人家又沒吃你屋裡饃,沒喝你屋裡水!你長一張大嘴,吃的飯少,管的事多!人家李柺子可是財主,八寸塬雖然地盤子不大,但是整片塬都是人家李柺子的!人家屋裡的銀錢揭卷卷,糧囤冒尖尖,就是那八寸塬上的靠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