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臉更紅了,聽徐老大夫說完,奪命一般地跑開。
女子的丈夫站起來,不解地看著徐老大夫:“這女人懷不上娃,憑啥我也要吃藥?這娃也不是我懷,我生啊。”
紀老大夫一甩袖子,怒斥道:“無知!這懷娃之事,單女子一人就能完成?這受孕不要男人的種?!你這種不好,地再肥都沒用,出不了苗,還想要娃?還有男人是天閹哩,那懷不上,都怪女人地不行嗎?”
周圍等著看診的幾人都紛紛掩面而笑。
男子被說得漲紅了臉,轉身就去櫃檯抓藥。
紀永靈對徐老大夫彎腰深深行一禮:“徐老,您真真是醫者仁心。”
徐老大夫咳了兩聲,道:“你這女娃子能看懂藥方?”他知道紀永靈收藥材,也送了幾個方子給他們,便以為她能看懂剛剛他開了什麼方子。
紀永靈眉眼狡黠,笑而不答地看著徐老大夫。其實她也只是知道一些藥材,能背一些方子,讓她開方、看方她可不會。
她只是看到男人那張藥方上寫的都是金銀花之類清熱解毒的藥材,而非鎖陽、淫羊藿、菟絲子之類針對不育的藥材,所以才對徐老大夫行禮。
這個時代,女子不易,若不能懷孕生子,會被嫌棄休棄,這一輩子可能會很悽慘。如果讓男方一起吃藥,會給雙方一種暗示,認為懷不上孩子其實自家男人也的問題,從心理上能夠減輕女子壓力,這也屬於心理干預吧。
不過不要小看這一舉動,有時候心理因素對能否順利懷孕非常重要,而且這樣做,對女子來說也是一種保護。
徐老大夫咳嗽兩聲,假裝不知道紀永靈在笑什麼,繼續給下一個病人看診。
那邊賬房已經算好銀錢,遞了過來,紀永靈剛剛在稱重完畢的時候,已經在心裡默默算過了,現在見結果並無差異,便點頭收下,向賬房道了句謝。
幾人辦完事情,便和徐世榮告辭,起身離去。
出了徐氏醫藥館,紀永靈讓紀滿囤和拴柱先拉一輛架子車回去,她還要去買幾匹布,另外她還想以買糧食的名頭再從儲備倉拿點糧食出來,於是留了紀永柏和紀永樺幫忙拉車,朝著布樁和糧食鋪子走去。
到了布樁,紀永靈繼續拿了幾匹上次買過的布料。
路過一家雜貨鋪子,她又進去買了些紙張筆墨,雖然不是專門賣筆墨紙硯的鋪子,價格相對低廉,但是這紙張的價格也是貴得離譜。一令紙(500張)竟然要500文,驚得紀永靈直咋舌。
她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剛她提出買紙,紀永柏和紀永樺像見鬼了一樣吃驚。
她用麥子的價格默默換算了一下,儲備倉裡的紙張本子可以買到多少糧食。她看著手裡粗糙發黃的紙,搖搖頭,心裡默嘆,實現廁紙自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如果有人問她,現在擦屁股用什麼,她只能回答,入鄉隨俗。
在糧食鋪子裡,她各樣買了一些小麥、玉米、白麵,隨後在將糧食口袋放到架子車上時,悄悄從儲備倉拿了一些,添了進去。
不過她能想得到,楊氏看到這些糧食的反應,一定會一邊藏糧食,一邊絮叨:“真不會過日子,買這麼多好的糧食,咱莊稼人能填肚飽就行咧,不用這麼精細的糧食。”
回家的路上,紀永靈幾人的心情都不錯,紀永樺還唱起了小調:“我抬頭看天空,我低頭看山溝,山丹丹花兒開,白雲飄,大雁飛過,聽著我的歌……”
紀永靈跟在車後,看著前方黃土地上的兩個身影,也是打心底泛起高興之情。
在紀永靈去縣裡的同時,紀滿川和紀滿慶也到了他們二姐紀水花家。
與老紀家住的窯洞不同,田家住的是兩座相鄰的青磚大瓦房院子,一看就是富裕人家,只是厚重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