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瞄了一眼自己越發滾圓的肚子,抽噎著道:“馬後炮。”
“對不起。”
俞向陽第99次向他道歉。
心理陰影面積太大,他碰都不給俞向陽碰了,蜜裡調油的熱戀期戛然而止,兩個人開始雙雙在床上吃齋。一方面是岑墨還沒消氣,另一方面,也是他實在進入不了狀態:一想到生蛋時那種想射而不能射的漫長痛苦,孕期獲得的每一次高潮都成了一筆鉅額高利貸。
現在欠多少,未來就要連本帶利償還多少。
岑墨心塞過度,慾望好比一根受了潮的小火柴,任憑俞向陽怎麼刺激,也只肯冒出一縷喪喪的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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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第一枚蛋的難產悲劇重演,岑墨有意減少了飯量,指望著第二枚蛋可以縮小一號,到時候生起來容易些。
俞向陽心中有愧,於是將功折過,親自下廚,換著花樣烹調低熱量的孕期營養餐,每晚睡前還幫忙量一次體重和腰圍,把岑墨照顧得妥妥帖帖。
卻毫無效果。
他們的第二枚蛋天賦異稟,自從在兩位父親那裡簽過了到,就徹底忘了節制,吹氣球一樣瘋狂躥個兒。還沒多久,岑墨連自己的腳趾頭都看不見了。
是不是……好像急了點?
岑墨抱著第一枚蛋站在鏡子前,將衣襬往上一掀,露出圓鼓鼓的肚皮,認真對照起了兩枚蛋的尺寸。先左轉半圈,再右轉半圈,眉頭越擰越緊——月份明明有不小的差距,為什麼尺寸看著卻差不多?
也太奇怪了。
岑墨嘴角一撇,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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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岑墨睡意惺忪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廚房那頭鍋碗瓢盆一陣響,香氣撲鼻。他閉眼一嗅,當場嗅出了熱乎的三菜一湯,肚子餓得直抽抽。抱窩加上懷孕,體力消耗極大,岑墨又餓又孤單,突然就很想找俞向陽討一個愛的抱抱。
他慢吞吞把蛋送去了恆溫箱,踩著毛絨拖鞋穿過客廳,走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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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陽,餓。”
“快好了。”
見他過來,繫著圍裙的俞向陽轉頭送了一個吻,手上活也沒停,握著雞蛋一敲碗沿,透明蛋清帶著兩粒蛋黃一齊滑入了碗中。
雙、雙黃……
岑墨直愣愣地瞅著那個碗,目光僵硬,一道慘白的閃電凌空劈穿了天靈蓋。
胎生可以有雙胞胎,卵生當然也可以有雙黃蛋。
他怎麼沒想到呢?!
俞向陽見岑墨臉色煞白,困惑地低頭看了看那隻碗。幾秒後,他猛地也明白過來,臉色跟著白了三分。
“墨墨。”
“我、我才不要生……雙黃……蛋……”
岑墨往後退了幾步,兩眼一翻,又當著俞向陽的面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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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已成粥,覆水難收。
他們的第一枚蛋是單黃蛋,尚且生成了那樣,以雙黃蛋的尺寸,到時候會生成什麼樣,岑墨想都不敢想。況且,像他這種狀況,連墮胎藥都指望不上,畢竟針對哺乳類直立猿的藥,從作用機理上就管不著帶殼的蛋。
一團混亂中,還是俞向陽率先恢復鎮定,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