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麼這麼肯定?”
“嗯……說求不清。但一定沒錯。”
“好吧……不過,殺她的人好毒辣,竟連……都全部剝了下來。”
“食其肉寢其皮……那人好像很恨她。”
“她做那麼多孽,天下人誰不恨她?可惜不是由我們親自動手。”
一旁的江笑書皺著眉頭掀開了另外一塊白布,還未開口,盛於燼就已搖頭:
“這不是。”
一旁的李天將點點頭:
“他的確不是王偉,已經查清楚了,他是漕幫曾經的一個舵主。你們看他的手。”
眾人一看,才發現這舵主手中竟牢牢捏著幾根東西,江笑書用力掰開,幾根手指落了下來。
“王偉的手指。”盛於燼道。
“確定麼?”沉默許久的江笑書問道。
“嗯。”
江笑書眉頭更緊了,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所以,陳翹楚和王偉逃跑途中,被漕幫殘黨截住了,陳翹楚被殺了剝了皮,王偉被砍了手指,下落不明?”柳伶薇道。
“王偉應該也活不下去。”李天將搖搖頭:
“剝皮和砍手指的人武功很強,他們不受傷時也絕對無法抵擋,而且現場有被挾持走的痕跡,他的屍首應該是被帶走了。”
“那個高手是誰呢?”
李天將搖了搖頭,卻聽江笑書開口了:
“是覃梔芊,絕煞妖女覃梔芊。”
什麼!眾人一驚,柳伶薇追問道:
“覃梔芊殺了陳翹楚和王偉?可她不是江嶽幫請來對付你的麼?”
“這傷口就是她的峨嵋刺,絕不會錯的。”
李天將點點頭,終於明白自己看著傷勢會眼熟了——江笑書身上曾經有過覃梔芊造成的傷痕。
“所以,”柳伶薇提出了一個推測:
“殺你的任務結束後,覃梔芊又與漕幫殘黨的合作,造成了這一切?”
“推斷很合理,這是目前唯一的解釋……看不出來啊,柳大小姐,你變聰明瞭。”
“呸呸呸,一直都這麼聰明好吧……不過,覃梔芊不是和江嶽幫有交情麼?”
“枯骨殿只認任務,沒有朋友和交情。”江笑書搖搖頭:
“枯骨殿的人,哪怕要殺自己的親生爹孃,都不會皺半下眉頭的。”
體會到這句話的殘酷,柳伶薇不由得色變。江笑書則一拍手掌起身:
“江嶽幫就此徹底滅亡了……左右!”
“在。”
“帶上兩具屍體和馬忠國的腦袋,跟我走。”
眾人知道江笑書要做什麼,便都默默跟了上去。
…………
餘叔餘嬸的屍身在混亂中遺失了,他們的衣冠冢立在岳陽城郊的一處山坡上,眾人走近時,小魚正在燒紙。
“兇手全部伏誅。”江笑書輕撫小魚肩膀:
“去供在二老墳前吧。”
小魚將屍身和頭顱放在了衣冠冢前,隨後接過烈酒,猛灌一口後,將剩餘的澆在了上面,之後接過火把點燃了仇人的屍骸。
濃煙滾滾,火焰躥得老高,小魚雙手合十,喃喃自語。
爹、娘,你們的仇報了。
小魚閉上雙眼,淚水便流了下來,然後便立刻決堤,匯聚成悲傷的河流。
岳陽樓決戰前,盛於燼思慮再三,還是告訴了小魚二老的死訊,小魚楞了很久,隨後便低頭沉默,沒有哭鬧,也沒有崩潰,當時眾人忙於準備大戰並未在意,可事後回想,卻不免覺得奇怪。
直到此時此刻,大仇得報,小魚才終於泣不成聲。眾人這才明白,她並非不會悲傷,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