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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以倫單獨見面的機會。

老陳對先前那樁已被淡化的緋聞仍有疑慮,對她說:“如果你覺得不方便,我安排別人去就行了。”

楊筱光鬼使神差地堅持道:“廣告片本來就是我的任務,領導您放心,保證順利完成任務。”

講完以後,她自己心裡突突就跳了兩下。

這算不算她蓄意的假公濟私?

但是已經答應下來了,就要公事公辦。她備妥了檔案,打車去了郊外的影視基地。

影視基地看大門的保安嚴格稽核了她的通行證後,告訴她,孩子們在籃球場。

原來大家都把他們當成一群公眾面前的孩子。

楊筱光想,潘以倫其實應該頂厭惡被人當成孩子,在某些方面,他比她成熟得多。她問清楚籃球場的方向,筆直往裡走過去。

一排排梧桐後面就是操場,廣闊的平地,設施完整,都很嶄新。那裡的人也是新鮮的,才冒紅,才發光,想爭做天空之上閃亮的星辰,奔跑擊打都很有力。

她一眼就看到藍背心的潘以倫。

他總能在陽光底下,擺出昂然姿態,現在正與他的同伴競爭,是不相讓的,一個籃球,在各自的手裡迴轉,也像命運。

每個人都想把自己的命運握在掌心。楊筱光緊了緊手裡的包,他的下一個階段的命運就在那頁紙上。

人對自己的把握永遠沒有自己想象之中多。楊筱光想得呆了。

籃球脫離命運的掌握,飛出了既定軌道。那方向,對著楊筱光。她不及反應,有人卻比她反應快,籃球在她面前半米被截了下來。

“一聲不吭站在球場邊有多危險知道嗎?”他朝她吼。

楊筱光成了做錯事情的小學生:“是是是,我不知道籃球這麼危險。”

潘以倫的手裡捧著籃球,再看她一眼,好像不放心似的,但又不得不回到操場開始新一輪的比賽。

楊筱光就靜靜站著看著他們,她的心跟著他的籃球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直到夕陽漸漸下沉。她又想要此刻停止不動了。

比賽結束以後,潘以倫一邊擦汗,一邊跑了來。

楊筱光說:“你運動細胞真不錯,比其他人打得好。”

他直接問她:“是不是要補籤協議?”

她點頭,望著他的眼睛。那雙星目亮閃閃,沒有絲毫多餘的情緒。他說:“找個地方坐。”說著就領著她去了基地的咖啡廳。

潘以倫為她去買熱巧克力,他記得她嗜甜。

楊筱光不去看他的背影,把包裡的合約拿出來,順便拿出了鏡子,照著自己的臉。下午了,臉孔自然是微微泛油,僵著,不自然。鏡子裡是不高興的她。

她想,我怎麼了?

潘以倫走過來,將巧克力遞到她面前,說:“梅姐都將條款同我說過,我沒意見。”

楊筱光不樂意了,叫道:“如果有霸王條款怎麼辦?”

潘以倫對她微笑:“你怕我吃虧?”笑得楊筱光不好意思了,才又說,“霸王條款我也不得不籤,我沒得選。我跟‘奇麗’的合同一簽就是七年。”

楊筱光狠狠喝了一口熱巧克力,被燙到了,面色更難看。

“你不高興?”潘以倫問她。

她想,我不高興?口裡卻說:“今天陽光明媚,秋高氣爽,我的心情完美無缺。”

潘以倫打斷她:“秋天還沒來。”他低頭,把自己的名字簽在合同上。

他微微低垂的臉,有好看的弧線。這個男孩兒認真跟她說“喜歡”,他背後是一片夕陽西下時氾濫的晚霞,他模糊在背景裡,光明也漸漸淡了。

潘以倫抬起頭來,說:“好了。”

對著他的眼睛,楊筱光忽然就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