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他卻能知道?是不是……其中你聽錯了?若說有我齊國第一舞姿的,該是一直陪在夷光身邊的爰姑才是。”
我聞言吐出口氣,心情大松。
明姬的臉色微微一變,臉頰上嬌豔的紅霞緩緩褪去,唯落下點點的粉紅。這樣淡雅的顏色,顯得那個明玉般高傲的女子神色間多出了幾分動人的超脫。只是看在我眼中時,心中再沒有初遇時將她驚為天人的青睞。
“可能……的確是明姬聽混了。明姬冒犯,還請夷光公主見諒。”她對著我微微頜首。
我笑了笑,淡聲道:“無礙。承蒙明姬公主錯愛,夷光有愧。”
言罷,也不再聽她和王叔接下去寒暄客套的話,低了頭倒了一杯酒飲下。
藥兒說對了,或許我真的不喜歡這梁國的明姬公主,這個將成為我二嫂的公主。
沙場三年,無顏早教會了我不必犧牲自己驕傲的自尊和珍貴的生命去換取那些讓人覺得可笑而又可悲的偽善良。他說過,你的好心,只要留給真心待你的人和你深愛的人就好……
再抬頭時,明姬已坐在了無顏身旁,兩人正低笑輕語,看上去面色款款而深情。
我依然微笑,笑得待看到無顏輕揚的唇角漸漸僵硬後,我抿抿唇,起身悄悄出了清儀殿。
晚間的觀鏡臺比白日更寒,銀碎的月光灑在盪漾的湖面上,照亮了那一圈又一圈的連綿波紋。冷風一絲一縷鑽入我單薄的裙裳,可是我卻並不覺得涼。被這樣的風肆意吹著,反而有種暢快的心安。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雖然沒聽過幾次,但我卻覺得熟悉,或許,是那晚在晉國安仁殿的“撞鬼”經歷太悚人驚魂而以至於刻骨銘心了。他沒說話,身後傳來的只有悠悠揚揚的笛聲。
“原來那夜在洛仙客棧擾人清夢的人是你。”我回過頭,對著明月下吹笛的人笑得歡快。
晉穆此時已摘了面具,俊逸帥氣的容貌襯著金衣長袍,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難以言語的高貴和優雅,看得我彷彿從未相識般又是一怔。此時的晉穆,全身上下已沒有一絲那日在安仁殿他穿黑衣時張揚放浪的影子。
我相信,這樣的他,才是那個位高權重、身份尊貴的晉國穆侯的真正面目。
他對我的話不置可否,只緩緩放下唇邊那支假的宋玉笛,拿著它輕輕敲打著自己的掌心,笑問道:“剛才為何不答應明姬公主的請求?”
我噗哧笑出聲,伸指點點自己,道:“你是說讓我去用自己的爛舞技去襯托她舞姿的美好?這種傻事我才不幹!”
“若我要求呢?”問這句話時,他眸間流轉著一種異樣的光彩,唇角輕揚,笑意深深。
我揉眉,苦笑:“什麼意思?我沒騙你,我可真的真的不會跳舞。”
“你不必苦惱,只要閉上眼睛,什麼也別想,細細地聽我這首曲子。”晉穆含笑望著我,眉眼笑意分明看著清雅,卻偏偏帶著一股能誘惑人的妖嬈。
我撇撇唇,點了點頭,滿是無謂地閉了眼睛。
曲音繚繞時,輕輕嫋嫋下,竟是剛才明姬跳舞的音樂。我咬了咬唇,違背諾言睜開眼瞪他,惱道:“鬼麵人,你是不是又在耍我?”
他皺了眉,驀地止住了唇邊緩緩吹入笛孔的氣息,明亮的眸子似被什麼罩住一般,倏然添上了一股說不出的失落和憂愁。
他淡笑,低聲開了口:“都不見了……究竟是什麼,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