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協。
我趕緊點頭。
“丫頭乖。”他滿意地吮吸著我的唇,手指緩緩自我脖頸處往下。
我狠狠吸了一口氣,忙閃身潛在水中游去浴池另一側,而後方浮出水面驚魂餘定地望著他,滿心充斥著不敢置信的憤怒和失望。
“你瘋了!”我摸著脖子,喉間依然噎得厲害。
池對岸,無顏負手站立著,冷冷瞧著我,聲音涼得似冰:“逃什麼?不願讓我碰你?”
“你!”做錯了事還這麼無動於衷,我惱得伸手拍著池面,水花濺起,溼潤落入眸間,那人的身影在眼前模糊成了淡淡白影。我眨了眨眼,淚水不爭氣地隨著落入眼間的池水倏然滾落。
耳邊聞得他在輕輕嘆氣,那嗓音終是軟了下來:“過來。”
我咬唇,身子一退,愈發貼近身後的池壁。
“你怪我?”他低聲問。
我輕輕一哼,伸手擦眼淚,淚水越擦越多。
“怨我?”
我別過頭,沉默。
“恨我嗎?”他輕輕一句,聲音在顫抖。
恨你?聽得這一句我全身都在戰慄,忙伸手捂住了臉,心中疼得厲害,沒有其他發洩的方法,只得縮在池水中哭泣。
這一哭,便哭得一發不可收拾。
隱約中聽到池水撲通一響,片刻後便有人來到我身前將我抱入他的懷中,溫暖的唇貼著我的耳朵,聲音雖輕,卻似用著全身的力氣在哀求:“夷光,千萬不要恨我。我會受不了的。”
“那你還要利用我救湑君,殺了他還不算,還要連累阿姐?”我扯住他的衣襟,握拳狠狠打著他的胸膛。
他嘆息,任我打著,不動也不閃,只收攏了環在我身上的手臂,越收,越緊,緊到我全身都似嵌入了他的身體裡仍不甘心罷手。
肌膚骨骸被他箍得疼痛不堪,我咬唇忍著,直到一絲腥熱的液體竄入口中,也不鬆開吭一聲。
“丫頭,我是你夫君,可也是齊國的豫侯。不要忘了,我要保齊強大,三年之內完成三十年要做的事,到時候我們才能離開。這三年裡,莫說是湑君和夷姜的命,就算再珍貴的東西,只要不是你,我都捨得。”
我抬頭,淚眼朦朧地看著眼前人。
“不要再咬了。”他著急地伸手摸上我的唇,試圖讓我嘴鬆開。
我怔怔望著他,心痛著,腦子亂著,全身都在疼,疼得我根本就顧及不到唇上的這一點傷。
他的臉在朦朧中壓了下來,舌尖舔過我的唇邊,輕輕地吻著,低聲哄道:“丫頭乖,鬆開唇,讓我吻你。”
我不動,宛若沒有聽見他的話。
他的手在我未著寸縷的身上游移,指尖每滑過一處,都惹得我一陣敏感的顫抖。
“我……要你,給我……”不知何故他輕輕喘息起來,一邊繼續吻著我的唇,一邊柔聲麻痺著我的神經,“鬆開,鬆開……我要吻你。”
噙在眼中的淚水滾落下來,我被他撫摸得顫微不止,唇一個壓抑不住,低低呻吟出來。
“無顏……”我伸手碰了碰他滾燙的臉龐,呼喚他的名字。
“夷光……妻,叫我夫君。”他吻得纏綿深入,不斷地,拿舌挑逗著我。他身上的白袍不知何時已經敞開,肌膚的貼近在水下散發著奇妙的力量,愈近,愈離不得的糾葛。
“夫君,”我迷茫應承,惘然一笑,輕聲問他,“夫君啊,只要是對齊有利的事,只要不是要我的命……即便是讓我傷心死,你也會去做的,對不對?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