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的下巴現出剛毅而又寡絕的味道,一雙眸子明似星點,望向我馳來的方向時,清冷深邃的眼底有一絲詫異在隱隱流動。
“你來做甚麼?”待我籲馬他身旁時,他挑了眸子睨眼看著我,態度淡漠得讓人疏離而又心涼。
我抿抿唇,轉眸看著前方:“我來與你同戰。”
晉穆聞言冷笑,目光一寒,話語頓時嚴厲起來:“回去!我的軍隊從不用女人打戰。”
我揚了眉笑:“可我比你計程車兵更會打戰。”
晉穆凝眸瞅著我,目色漸漸深重起來。他彎了彎唇角,不是微笑,而是陰沉的冷笑。我瞥了眸正要再說時,他卻伸臂擰了我的胳膊往後拖,言道:“給我好好待在營中!你去作戰?戰場兇險,到時我可沒心神去顧你!”語罷不待我說話,他便轉過頭對身後的將軍道:“把她給我送回山上去。”
“喏。”
將軍扭了馬脖子,橫眉盯著我。
我急了,怒道:“晉穆!”
他側眸瞧了瞧我,目光微微一變,正當素日那熟悉的溫暖和柔軟剛浮上一絲時,他又抿了抿唇,眸子復又暗沉冷寂。他緩緩搖頭,不再看我。
我看著他,咬咬唇,垂手自馬身上取下彎弓,抽出箭羽,拉了弦,滿滿一貫,舉天而射。
蒼天有鷹隼翱翔,大雕飛過。清銳的叫聲鳴徹蒼穹,謐色在頭頂暗自翻滾,細雲如絮,層層疊壓。箭鏃夾著風聲,衝上雲霄,帶抹一注鮮血肆飛,橫穿雕身鷹脖,轉而落地,一聲重重的悶響。
我聽到身後數千將士的倒吸著冷氣的驚呼聲,也瞧見了晉穆低眸愣了片刻時眸間一逝而過的訝異和讚賞。
我揮揮長弓,傲視著他,神采得意:“侯爺,我可以跟你去戰場了麼?”
他沉吟半響,嘴角微微一抽,回過頭,不看我,卻看那將軍:“去把那鷹腳上的信帛拿來。”
將軍低頭,揖手,迅速翻身下馬,跑去已死的飛鷹屍首旁拿下了那捲白色帛書。
我看著臉色一紅,適才的傲氣即刻消餒,滿腦子唯餘懊惱和自責。一時逞能,居然就沒看出來那鷹腳上繫著的錦帛。
他看完帛書,聲色不動,信手將其揉成一團塞入懷裡。即而他轉眸瞧著我,這時他倒開始笑得歡,眸子凝了凝,裡面有光彩盎然。“怎麼不說話了?”
我垂首不答。
“走吧。”他出聲,揮下馬鞭。
身後五千將士隨著他這一聲而齊齊策動坐騎,鐵蹄踏翻草地,濺起了塵土澀澀清新的味道。那個本被他命令著送我回去的將軍也隨著他策馬離開,我恍了一下神,怔在原地。
他回頭瞪著我,灼燒的眼神,兇狠的口吻:“還不跟來?在戰場發呆,等著找死?”
我蹙了一下眉,心中晃過一絲委屈。這輩子我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吼過。然而這只是一瞬間的情緒牴觸,冷眸看著自我身邊不絕馳過的騎兵,我重重咬了一下唇,抽下馬鞭,朝他奔去。
到了他身邊,與他並馳時,我寒下了臉,咬牙切齒:“侯爺在戰場上可真威風啊!”
他淡淡瞥我一眼,不以為意的語氣:“不適應的話,立刻回去。”
偏不!我低眸橫了眼他那隻動作依然不靈活的左臂,眨眨眼睛,倔犟地扭過了頭。
“剛剛那信上說什麼?”忍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和他搭訕。
他眸色一動,默了一會,方道:“有人在我後方放火。”
“誰?”
他勾了唇角,看著我,笑得古怪。
我惘然,而後腦中卻有念光忽地一閃,唇邊顫了顫,我禁不住臉色發白,心中頃刻間明白過來。
我轉眸盯著他,緊張:“與此戰可有關?”
晉穆直了眸子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