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像沒那麼冷,但又出許多汗,總不適宜。
歪沙發裡看片,沒多久裡頭人轉著大裙襬開始跳舞,真給他跳暈了。管他獅與豹,豺與犬,都變成一朵一朵的茶花,圓圓地開,斷頭似地掉。
花朵越掉越多,每一朵落下時,莖頂就流下血,血像小溪一樣匯聚,最後從電視機漫過來,一寸寸侵染羊毛地毯和柚木地板,直接包圍了沙發島。
荀鋒開啟門,血河也從他的書房裡往外流。
他涉過水往這邊來,馬樂看不清他的表情,急出一身汗,語無倫次地解釋:“我什麼都沒幹……您相信我……看著看著就這樣了……”
荀鋒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要去床上麼?”
馬樂愣了一愣,慌張搖起頭:“我不要,我不舒服……”
荀鋒大約不相信,伸手來摸他的頭:“你哪裡不舒服?”
為示坦誠,馬樂亮出自己的額頭,指節敲得砰響:“頭很疼……是真的……遲一些好不好……”
可荀鋒還是湊上前了。馬樂好像看見大雨中一扇鏽蝕的鐵門轉動著要撞上他的鼻子,一股濃重的鏽味迎面撲來。
荀鋒把他抱起來,移到床上,馬樂腦中忽有一瞬的清明:哦,不是要來草我。
隨即,他猛地意識到:地上沒有血,哪裡都沒有,除了荀鋒的資訊素。
老天是個爛編劇,專愛製造巧合與誤會的二流劇情。
好在我也不過是個二流貨色。荀鋒想。
很多性別刻板印象都源自一個陳舊的觀念:性別是一成不變的。然而現代科學已經證明了這一觀念的落後,所有人都收到激素的影響。
一個beta,倘若在易感期和alpha密集地發生關係,更別說一起封閉在密閉空間,也會受到其資訊素的影響,從而產生類似oga熱潮期的現象。不過這種事在現實生活中可能性不高,影響一般也侷限在發熱口乾等輕微症狀裡,時間也不會太久。
然而,不巧的是,馬樂不僅原本就有點兒發燒,更是病急亂投醫,吃了荀鋒留下的藥——而荀鋒也更加不巧地為了吵架後的一點兒薄面,謊稱抑制劑為感冒藥。
事已至此,荀鋒也說不好他到底是先有點兒發燒還是先有點兒發情,總之事情恰好在適當的時候難以收拾了。
燒到39度開始,馬樂便基本不再說出什麼正常人能理解的句子,只是斷斷續續地提一些要求,有些能辦到,有些辦不到,絕大多數自相矛盾。
他說口渴,荀鋒給他倒了杯水。熱的不肯喝,又兌了一杯溫水給他。就著荀鋒的手喝了幾口,苦著臉不肯再喝。
荀鋒實在搞不清楚,問他:不是你要喝麼?又不要了?
他被問到流淚,哭得很莫名其妙,頭髮和臉都溼了,都埋在荀鋒大腿上,溼漉漉地胡言亂語,說口渴得厲害。
這倒不像是說謊,嘴唇一道道刻出幹痕。荀鋒仍舊給他水喝,騙他說是巧克力奶。馬樂到底好騙,喝完還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