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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終點都是單純的生理高潮。
臨出門前,陸凱恩在客廳發現了紀斯的衣服,還是和昨天一樣亂七八糟地丟在地板上。
莫非他是裸奔回家的?陸凱恩在心裡好笑地想。
他俯身把那堆東西撿起來,一股腦塞進黑色的塑膠袋,正準備扔到垃圾桶,猶豫了一下還是抬手向牆角的洗衣籃拋去。
到達警局的時間稍晚,但也不算遲得過分。
走廊裡,有什麼人從盡頭跌跌撞撞地跑來。擦身而過之際,陸凱恩認出那是何佩儀,奇怪地伸手截下,皺著眉頭問道:“這麼著急趕著去哪兒,發生什麼事了?”
何佩儀轉過頭來,面上是一片倉皇的慘白。她求助般抓緊陸凱恩的手臂,努力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陸凱恩靜待她恢復鎮定。
半天,何佩儀終於失魂落魄地開口:“陸sir,紀斯他……出事了。”
“……”
一開始的車速還很正常,不過漸漸地就變得失控。
距離事故地點越近,陸凱恩就越是焦躁。
遇到紅燈,腳下油門一踩毫不遲疑地闖過,還是何佩儀默默地把警笛開啟,驅逐周遭不明所以陷入混亂的車輛。
陸凱恩想掏根菸出來抽,手腕忽然被人握住。
“別擔心,紀斯不會有事的。”這樣說著的何佩儀自己卻先紅了眼眶。
陸凱恩沒那個心思去安慰她,他只是異常不解,難道自己的表現看上去竟像是──擔心?
擔心誰?紀斯嗎?
他腦袋裡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在思考,但偏偏又一團亂,理不出個頭緒。
如果出狀況的人不是紀斯,而是另外什麼同事,那麼為之擔憂難過都是極其自然而然的事,可換成了紀斯,他就無論如何也無法保持這種心情的純粹。
一名參加馬拉松比賽的選手才跑了一百米,就得到賽程已經結束的通知;一位服務生奉上一碟美味的點心,僅僅讓你吃了一口就強行撤走;一部本應兩個多小時的電影剛剛播完片頭,銀幕上就出現了“謝謝觀賞”……不用提其他,陸凱恩首先就覺得這非常地莫名其妙,繼而便是不甘,強烈的不甘。
紀斯不該死,在這個時候,以這種方式……
陸凱恩沒有理由地堅持著。
他不知道,這個世界哪裡有什麼“不該”呢。
遠遠地就見到高高架起的雲梯,消防人員正在作業,高壓水柱與熊熊烈火相互對抗,產生漫天的濃煙和渾濁的霧氣。
陸凱恩和對方長官簡單地溝通了一下情況,起火原因是大樓七層發生的惡性爆炸,多得報警及時,火勢得到了較好的控制。
陸凱恩和何佩儀協助疏散居民,維持秩序,所幸過程十分順利,舊樓住戶不多,又恰值上班時間,不久就有報告傳來:整棟公寓內除了第七層之外,人員已全部安全轉移。
“七樓的還生死未卜,大言不慚地說他媽什麼‘全部’?!”何佩儀咬住牙關惡狠狠地啐道,她怕她一鬆懈就會忍不住哭出來。
陸凱恩瞥了她一眼,沒有應聲。
紀斯的家就在七樓。
撲火的冷水從高空落下,有幾滴濺到了陸凱恩臉上,涼涼的,不似前夜裡甩到自己面板上的紀斯髮梢的熱汗那般熾人。
陸凱恩茫然地看著四處奔走尋找的何佩儀,下意識地也開始用視線實施搜尋。喜歡拿別人的災禍當作熱鬧觀賞的無聊市民總是這麼多,他在混亂中被踩了好幾腳,壞脾氣地想著待會兒抓到那個姓紀的罪魁禍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