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進入天空龍宮的惜命,也立時從靨境裡醒悟了過來。
看清了身旁的情形後,宋沐等人大驚失色。
地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幾具神裁殿殿徒的屍體。
砂溪慘叫出聲,她的侍女的腰部插著一把鋒利的短槍,倒在了血泊中,那正是砂溪的傑作。
“怎麼會這樣,我明明看到了有人要跟我搶……”砂溪支吾著,方才,她看到了宗少卿向自己款款走來,哪知道半路卻殺出了一個女人,搶走了宗少卿,她心急之下,就揮舞著短槍,刺向了那個女人。
相同的事情,也發生在了其他殿徒和裁決使的身上。
就在方才,神裁殿死了三人,受傷四人,全都是自相殘殺而死,若不是宗少卿早點識破了,只怕這會兒,傷亡會更大。
“出來吧,也跟了我們一路了,”宗少卿淡然地望著秋梧大道上一片很不起眼的葉堆。
只見枯黃的樹葉,逐漸聚攏了起來,突兀地形成了一個飄忽不定的葉影。
葉片下,莫名的生物閃爍著雙詭異的妖瞳。
“你識破了我的靨夢幻境,不可能,我的靨境分明已經幻化成了你心中的那個人,為何你會識破,”秋之小徑上的玄獸,就是這一堆人形葉身的玄獸。
它名為靨獸,靠吸食人的****和仇恨為生。
靨獸並無實體,它寄生在這一片秋葉中,無處不在,氣息全無,能幻化出人心底的夢靨,攻擊過路的人。
一路上,神裁殿的人小心謹慎,直到了眾人精神疲怠時,它才趁虛而入。
本以為它能一擊得手,將這一群修為深厚的神裁殿眾人趁機擊殺,哪知道卻被宗少卿識破了。
宗少卿心中的那個人?
砂溪聽得一凜。
從八歲開始,她就和宗少卿一起長大。
宗少卿待人謙和,對誰都似有情,又似對誰都無情,她一直以為,他這般的性子,心中絕不可能容下任何人,就算是有,那也只能使她。
那人,到底是誰?
“哪來的妖獸,你根本不可能窺破我們的內心,少卿的心中根本沒什麼人,”砂溪橫刀在手,企圖擊殺了那詭異無比的靨獸。
一刀揮出,靨獸的身體立時破散開,很快又聚攏在一起。
“惡毒的女人,你心底恐懼的事,早晚有一天必定會發生,那個男人,他根本就沒有心。一個連心動之人,都會揮劍相向的人,根本不配稱之為人,”靨獸最擅長窺探人心,它自認自己已經將“月驚華”的神態舉止模仿的沒有半點破綻,絕無可能會被識破。
“你不是她,”宗少卿的嘴角微微一挑,卻是漾出了個笑意,本就讓人豔羨的面部線條倏地柔化,紫色的眼眸,猶如暴風雨來臨的天空,紫色氤氳:“她,不會求饒。”
宗少卿見過的月驚華,時而嬉笑潑皮,時而不怒而威,儘管只是匆匆數面之緣,可宗少卿卻始終記得,那一日臨河而立,伊人一刺而下時的淋漓盡致。
連自己都能下狠心的人,又怎會向他人搖尾乞憐。
正如月驚華所說,她,和宗少卿是一類人。
天生傲骨,錚錚不息,不知道將脊樑彎下的人。
只憑這一點,宗少卿就能判定,“她”不是月驚華。
“你們選擇了秋梧,簡直是自找死路,吾要將你們的靈識一一吞噬,”貘獸虛晃而過,身子幻化成了數個,一為二,二為四。
眨眼之間,空曠的秋梧大道上,出現了數十名貘獸的幻影。
貘獸既無實體,很難攻擊。
神裁殿的眾人,最擅長的卻是結陣攻擊。
眾人剛要詢問宗少卿是否要結陣禦敵,只見宗少卿的瞳孔縮了縮。
鋪滿了梧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