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和漢軍主力拖在荊州,使漢軍無法進行西線的北征,為荀攸在西線的防禦部署爭取時間。
時間漸漸過去了半個月,荊州的局勢依然處於膠著狀態,曹軍沒有半點撤軍的跡象,漢軍也沉住氣和曹軍對峙,而兩萬江東軍早在合肥南部駐紮,卻遲遲不肯發動進攻,孫權虛與委蛇的態度也愈發明顯。
此時已是三月中旬,正是仲春時節,江北江南到處奼紫嫣紅,春意盎然,淮南郡也進入了一年中最為生機勃勃的時刻,淮南郡位於丹陽郡北岸,原是袁術稱霸的核心地帶,袁術的都城壽春便在淮南郡的北面。
淮南郡地理位置極為重要,是江東北接中原的樞紐,也是中原南下江東的橋頭堡,其中以合肥為中心,曹軍最多時在合肥屯兵五萬,不過因為爆發了荊州戰役,合肥兵力被調往荊州,使得合肥兵力只有一萬人,由大將滿寵率領。
這天上午,一支由五十艘千石戰船組成的船隊在浩渺無垠的巢湖上列隊疾駛,藍湛湛的天空像空曠安靜的大海一樣,沒有一絲雲彩,空氣清新而溼潤,陽光下,船隊鼓足風帆,劈波斬浪而行。
在第一艘大船的船頭,身著盔甲的甘寧手握劍柄眺望北方,這是他率領的一萬江夏水軍,分乘五十艘大船,沿著長江東進,從長江上的濡須口進入濡須水,一路北上,兩天後進入巢湖,再從巢湖進入淝水,最後抵達合肥,他們的目標正是合肥。
甘寧的耳邊彷彿還在迴響著劉璟的話,‘這次曹軍攻克宜城縣的漢水防線,責任不在興霸,而在於我劉璟,二十萬漢軍,荊州僅有五萬,精銳皆在漢中,荊州防禦薄弱,曹軍焉能不乘虛而入?所以我不會怪罪江夏水軍。'
甘寧輕輕嘆了口氣,州牧雖然不責怪他防禦漢水不力,但他自己也感到了巨大的壓力,尤其這次合肥之行,他若不能成功,真的就愧對州牧了,甘寧深知這次合肥之行的重要。
儘管荊州水軍已經完全封鎖了漢水,曹軍無法再南下,但由戰場在荊州,無論對漢軍計程車氣,還是對荊州的農業、貿易以及民心穩定等等,都有很大的影響,最終損害荊州的利益,可以說,曹軍在樊城駐軍越久,對荊州利益的損害也就越大。
從戰略上看,目前漢軍的重心在西線,荊州的力量和關注自然就減弱了,這便使曹軍能夠乘虛而入,打破了荊州的戰略平衡,劉璟尤其擔心拖延時間太長,曹軍就會對樊城形成事實上的佔領,這樣就會將勢力前鋒從宛城南壓到漢水一線,對荊州威脅太大,尤其曹軍利用羊皮筏子從隆中渡口成功撤離,這說明漢水已經擋不住曹軍了。
所以必須要儘快逼迫曹操撤軍,而要打破荊州目前的僵局,只能從東線進行破局,偏偏江東軍虛與委蛇,出工不出力,無奈之下,劉璟只能命令甘寧千里奔襲合肥,在合肥闢開新戰場。
“將軍,我們的哨船回來了!”一名士兵指著遠方喊道。
甘寧也看見了,三艘快船從東面正向船隊方向駛來,為首船頭上插著漢軍的赤旗,在陽光下格外醒目,甘寧一擺手,“放慢速度!”
船隊漸漸放慢了速度,不多時,三艘快船靠近了漢軍船隻。
這三艘快船正是先一步前去和江東軍聯絡的斥候船,他們帶來了江東軍的情報,這時,甘寧看見為首的快船上站著一名身材魁梧的江東軍將領,正笑著向自己拱手施禮,甘寧一眼便認了出來,此人正是江東軍大將呂蒙。
這讓甘寧有些驚訝,呂蒙怎麼跟來了,他連忙迎了上去,笑著回禮道:“呂將軍,別來無恙乎!”
呂蒙是這次江東軍出兵合肥的副將,受主將黃蓋的委託,前來和漢軍商議兩軍協同作戰之事,這次江東軍出兵合肥,雖然孫權的命令是攻而不打,是做一個進攻的姿態,但江東軍軍方卻強烈主張利用這次機會奪取合肥。
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