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他做的就不會是燃燒瓶,而會是雞尾酒炸彈。不過這樣也差不太多,丹佛的建築有相當一部分都是木製構造,這樣一座城市突然受到燃燒瓶的攻擊,後果可想而知。
而馬車之後就是幾百頭眼前遮著紅布的瘋牛。
跟一開始的火牛陣不同,這一回的瘋牛沒有在身上點燃什麼,只是單純的在眼遮上了紅布。但這樣也同樣足夠了。燃燒的馬車剛剛透過,城裡還有不少火牛,這兩撥突如其來的“攻勢”引起了許多的火頭,丹佛的市民們驚慌失措之餘正忙著救火,或者是躲避、圍捕火牛,要麼就是跑到了街上探問究竟,在這個時候,突然又從街上衝出一頭,或者幾頭瘋牛會是什麼後果?
不問可知。
至少,那景象不會比安吉洛牧場輕鬆多少。
可這還沒有算完。
幾百匹身後拖著燃燒的樹枝,或者牧草包的驚馬又對城市進行了第四撥的進攻!讓那些已經受到了驚嚇的人們再次倉惶躲避,同時,給這座城市裡又添了一把火。
四撥進攻,每一撥進攻之間相隔大約是半個小時,時間不短,但對於一個城市來說,卻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應時間。尤其是在沒有什麼領導人出面指揮的情況下,情況更糟。
“咱們這四撥其實只是個導火索……城市一旦混亂,肯定會有不少人混水摸魚。到時候,就算沒有咱們出手,這些白人也會自己亂起來,甚至是自己打自己!”
城外的小山包,也就是曾經郭金章和郭長義開洗衣店的地方,郭金章、李阿生、錢世德等人就那麼騎在馬上看著,聽著城市裡不住傳出的驚惶的慘叫,還有漸漸冒起的火焰,眾人的眼神中都禁不住流露出了一絲報復的快感。
“自己打自己?那才好!看白人自己人打殺自己人,痛快!”最先出聲的是簡旺,這小子一向都是個直筒子,心裡想到什麼就是什麼。在丹佛受夠了氣,受夠了欺辱,如今一朝得報,他的心裡只覺得無比的暢快。
“痛快是痛快,可今天之後,咱們的路也就不好走了。”這是挑釁,向美國政權的挑釁。雖然是在報仇,可是郭金章知道,弱者是沒有發言的權利的,“我們很快就會成為罪大惡極的典範,全美國通輯的物件,還有可能會給在美國所有的華工惹來麻煩……”
“話是這樣。可至少咱們出了一口氣,不然,老這麼受著,還不如干脆就死了算了,也少受點兒氣。”錢世德拍了拍他的肩膀,“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爐香。金章,你想的太多了。”
“沒錯,他們不讓咱們活,咱們卻不能就這麼等死。”李阿生看過來一眼,“你自己說的,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這些都是那些白人自己找的。”
“明白。”郭金章點點頭,又看了幾人一眼:“走吧,沒什麼看頭了。”
“也是,該去找阿南他們了。”錢世德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遠處滾滾而起的濃煙,嘴角閃過一絲冷笑,一抖韁繩,掉轉了馬頭。
“這兩個人怎麼辦?”
李阿生從腰間抽出了槍,指了指被扔在一邊,全身被四馬攢蹄捆著的兩個人:夏洛特,還有伊爾格。
“殺了?”梁祖應舉槍瞄準了夏洛特,自從抓到人,他就一直看這個丹佛市長極不順眼……恨不得直接廢了丫兒的。
“不用。”郭金章掉過頭看了一眼被嚇得面色發青的兩個白人,冷笑了一聲:“今天的事兒一過去,他們活著肯定會比死了難受。這就殺了,太便宜他們了。”
“可如果就這麼放了,我覺得也有點兒太便宜他們了。”簡旺說道。
“有道理。”梁祖應的槍眼依舊瞄著夏洛特,可憐的市長先生被捆得動彈不得,還被捂住了嘴,只能不停的“唔唔”……
“要不,給他們兩個人一人一匹馬……”一邊的韓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