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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每一縷又分成更小几縷,編成一根細細的辮子。

髮式這等古怪,是要累死每日給他梳頭的人吶。

屠不評深為自己的小命捏著把汗。因為五天前的變故,整個帝宮都知道陛下吃了大虧心情不好,暴躁易怒,生殺予奪不問緣由,偏偏他這個小小總管不得不來捋虎鬚。

想當年妖帝歸位之初大宴十八路妖王,席上有路妖王提及紫陽少君四個字,當場便跟妖帝的狂魔鐮做了一次親密接觸,身首異處。從此世人皆知,紫陽少君四個字是妖帝的禁忌,如同龍之逆鱗,觸之者死。但是屠不評接任血池總管的時候,修羅殿大總管——狐王桑寒對他說,他這個差事至關重要,務必要看好血奴這個人,因為她不止是純陰之血於妖帝陛下有用,她這個人也是陛下苦心培植的棋子。所以事關到她無論鉅細,一律都要向陛下稟明,一日一報。並且妖帝有命,監看之時不許越禮,屠不評只得連非淮也用上。

直到屠不評的衣裳都汗透了,簡直心若死灰,妖帝總算用冷峻之極的語氣開了口。

“你剛跟她接觸,不知她雖然健忘,卻始終本心澄明,正經起來謹慎狡黠,不似表象那般簡單純良。她還沒有做備忘錄之前,翟軒每個月初都會來稟告此事。她豈是真做了這個夢?”

屠不評如釋重負道:“原來如此,屬下日後會多加防備的。”

“下回若是還問此事,你不妨告訴她紫陽少君是誰。”

“屬下愚鈍,告訴她……哪個紫陽少君?”

“本尊不日便要殺了天上那個。”

“屬下懂了,屬下告退!”屠不評匆匆退走。

看出屠不評的惶恐,也驚疑妖帝話裡的意思,血奴轉完心思再看,屠不評已走沒影了,妖帝則端起酒碗淺酌著,似乎在細細品味酒香,一面把那摞紙一張一張拿起來看。

感受到他唇上的溫熱,血奴覺得身體發軟,心頭亂顫。咳,或許則是她被酒氣燻得,有些醉了。

忽而他輕笑一聲,面色舒展開,一點也沒有之前的陰鷙狠戾,忽而又顰眉做煩鬱焦躁之狀,彷彿頭疼一樣用力揉著眉心。血奴心動於他皮相之美,隱隱覺得他這位妖界至尊固然英明神武,卻喜怒無常,似乎神智有異。

換言之,他只怕有精神病。

血奴暗自惋惜了一剎,竭力把目光從他臉上挪開,往紙上一看不由心下一震。

紙上寫的都是她的日常起居和言行舉止,始於昨晚,止於今晚,甚至她之前吃飯的時候沾了幾粒米在嘴邊上卻不自知,被鐵蛋子取笑這事,也詳細記載著。

果然有耳目時刻都在盯看著她!

血奴驚疑之餘忽然覺得不妙,趕緊要離開酒碗返回血池。這時卻有個人悄然來到修羅殿殿頂。

來的是個女人。她跟妖帝一樣衣發如血,梳著跟他同樣怪異的髮式。

女人有一張極其貌美的臉,表情卻有些幽怨。她頸上戴著一串拇指大的金珠,額上那枚血紅的印記形狀怪異,狹長明亮的鳳眼看來頗為魅惑。血奴覺得她的臉非常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她是誰。

女人如風拂楊柳一樣腰肢款擺,緩步上前拜道:“欲奴見過陛下。”

妖帝把酒碗和那一摞紙放到膝下,垂眸看著她的頭頂,有些厭棄的顰眉道:“本尊說過,不許你再來這裡。”

“欲奴一個人在承風殿裡感到孤單,這才斗膽前來請陛下移步。”她嬌媚的語氣裡透著濃濃的祈求和魅惑,維持著匍匐恭謹的姿勢,身體卻像嗓音一樣微微發抖。

她楚楚可憐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