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乘船,上岸有車,車簾密閉,掩蓋著一行的身份,一路上的繁華喧囂動靜漸漸消失,最後只剩風的動靜和鳥鳴。
下車後,眼前是一片椰林和其它樹木交織的樹林,陽光穿入的光線強烈,環境卻很清幽,給人一種驟然脫離了繁華的冷靜感,似乎連溫度都降低了不少。
此地守衛跟相海花交涉了幾句後,結果讓相海花皺眉,可以讓他們進去,但只允許少數人進去,那些什麼雜七雜八的護衛都得留步於此,只因這裡暫時查不清楚那些護衛的底細。
相海花特意強調了李朝陽公主的身份,守衛卻連公主的面子都不給,只讓帶兩名女扮男裝的侍女進去,說自己也是奉命行事,除非相羅策發話,也就是說,這也是相羅策的意思。
相海花多少有些奇怪,父親怎麼會駁公主的面子,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隱隱意識到了,這裡應該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好在李朝陽也不在乎這個,結果可想而知,三仙堡的那群隨從也成了底細不明的人,統統止步於此。
繼續前行時,庾慶下意識看了看身邊的蟲兒、牧傲鐵和百里心,對照護衛攔截的話,也就是說,自己這幾個人的底細已經被這邊掌握了,自己探花郎的身份早就已經暴露了。
既讓他意外,心理上也能接受,情理之中的事情,離開幽角埠時就預料到了。
穿過一片林蔭小道,點綴在林中的一些房屋出現在了視線中,簡樸而乾淨的建築,一座類似村寨的聚落。
村寨的邊上,就是那黝黑岩石般的宮城一角,能看到城牆上站立的守衛。
此地便是倖存的琥珀女軟禁地。
有守衛“噹噹”搖響了一隻笨重的鈴鐺。
很快,大大小小的屋內,不管幹什麼的人都恍如白色幽靈般,慢吞吞的動作出現在了自家門口,一個個身穿白色衣裳,長髮披肩,頭上還披著一塊白色紗巾,全部是女人。
有上了年紀的老嬤嬤,也有青蔥少女,一個個神情麻木的低頭站那,不管來了什麼人,她們似乎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那感覺像是在奔喪。
曾經人口數以萬計的女兒國,如今就剩下了眼前這些人,連三百人都不到,當年那場血洗可想而知。
“把頭都抬起來!”帶領客人前來的管事人員突然一聲喝。
門口站立的琥珀女們立刻抬起了頭,一個個的面容姣好,哪怕臉上滿布歲月皺紋的,也能看出曾經姣好容顏的影子,面色上有驚懼,也有麻木。
琥珀女之所以聞名,跟她們天生的姿色有關,她們自稱是海的女兒。
女兒國尚存時,來往此地的男人都以能成為此間女的枕蓆之賓為榮,如今也依然如此,只是性質變了,如今的琥珀女更像是在賣身,為了生存而接客。
隔三差五的,就有高消費的客人被准許來此隨意挑選一個歡好。
身為女人的相海花,其實不太能接受父親的這種行為,覺得完全沒必要,也不知道父親為什麼非要這樣做,然而在此事上,父親的態度異常堅決,不接受她的任何建議,也不做任何解釋,只讓她不要管。
李朝陽把這些女人大致都掃了遍後,有點不解,“不就是一般的人嘛,也沒什麼了不起吧,有什麼好看的?”
陪同在旁的相海花朝庾慶幾人瞟了幾眼,略帶嗤鼻道:“據說那些男人挺喜歡,說這些琥珀女有什麼內好之處。”
李朝陽不解,“什麼意思?”
相海花也不知道該怎麼向她解釋,略攤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然後便轉移了話題,問此地隨行的守衛,“人都出來了嗎?”
早已將那些琥珀女打量了好幾遍的守衛道:“都出來了,也不敢不出來,有一個不從的,會株連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