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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高黎王宮的遭遇,開始極力掙扎。

“不要怕,”他在她耳邊說,聲音溫柔,“這並不可怕,阿黛爾。”

他撫摩著她的面頰,喃喃地和她說話,直到她漸漸放鬆——不,這感覺是嶄新的,和以往完全不同……沒有恐懼,沒有逃避,沒有撕心裂肺的痛苦和恥辱,而是充滿了好奇和欣喜——好奇對方能給予自己什麼,也欣喜於自己被需要。

彷彿黑暗裡盛開的花朵,溫暖而甜蜜。

黑暗的最深處,屋架上的人看了一眼底下垂落的紗帳和熄滅的燭火,露出了複雜的表情,一縱身,無聲無息地溜出了房間,彷彿一陣吹動簾幕的微風。

那個藏身於黑暗的人坐在屋脊高高的砥吻上,對著冷月抽了一支雪茄,然後苦惱地抓了抓頭髮——今晚發生的事可完全出乎計劃外……這一來,要怎樣和西澤爾交代?如果知道自己妹妹被人拐跑,那傢伙非瘋了不可。

這可怎麼辦呢?——受命來到東陸之前,還沒想過會遇到這種情況。

影子在黑暗裡坐了許久,一刀一刀地削完了玫瑰上的尖刺,彷彿終於想通了什麼,聳了聳肩膀,無聲地吹了一聲口哨——算了,幹嗎要多管閒事告訴西澤爾這些事情呢?反正他的任務只是保證公主安全而已。何必多嘴多舌,白白的讓那個傢伙抓狂呢?

如今不是一切都很好麼?

雖然有點不是滋味,但他還是微笑了。也沒有回頭,手指只是一揮,便準確地將那一支紅玫瑰插入了窗臺上的花瓶,輕得沒有驚動那一對在夜裡纏綿的戀人。

熙寧帝十一年九月,大胤丞相端木景文率領百官跪於頤風園外三日三夜,請求公子楚重新出山力挽狂瀾,終因年邁力竭而昏倒。倒下前,嘶聲大呼:“世人皆雲公子天下無雙——今乃大胤危急之時,而公子因一己之私而袖手旁觀,若使越國破天極城而夷先王之宗廟,公子當何面目對天下人?”

公子楚為之動容,親出宮門跪地將其扶起,自稱萬死,相對泣下。

九月十五日,因為熙寧帝中毒太深無法臨朝,內憂外患之下,公子楚在各方呼籲中,再度以攝政王的身份回到了朝堂之上,開始主持大胤的內外軍政大事。

為了遏制北方越國遺民勢如破竹的攻勢,他派出了麾下門客、兵法家韓空和宿將樊山去往龍首原,接替原來帶兵的宋將軍。離開帝都出行前,兩人立下了不勝不還的血誓,並迅速的連打了幾場漂亮仗。阻止了意圖收復幽燕十二州的越國軍隊的攻勢。

接著,公子楚發信給北方接壤的鄰國衛國。以攝政王的身份請其共同出兵,越境打擊淮朔兩州的叛黨——此事雖然重大,但是衛國在太子云泉的極力推動下很快同意了這一提議,派出五萬人的軍隊越過了兩國分界線,深入大胤境內的烏蘭山脈,將北上馳援房陵關的淮朔叛軍攔腰截斷,使其首尾不能兼顧。

龍首原上的戰況,一時間回到了相持的階段。

與此同時,外戰進行的如火如荼,朝野上清算也在無聲地展開。

在公子楚的主持下,凰羽夫人一案被徹查到底,由此牽連出了一大批朝廷要員。其中為首的內閣首輔方船山雖然當場身死,但因其罪大,滿門依然被誅滅。另外貴妃的黨羽也一一被追究,包括刑部侍郎張攀龍在內的諸多官員紛紛被問罪下獄。

抄家滅門進行的低調而有條不紊,不到兩個月時間裡。便有三百多人棄甲。

大胤的政局變化震動了天下,不到一個月,連遙遠的翡冷翠都獲知了這一訊息。

聖格里高利二世教皇派出了使節去往東陸探望自己的女兒,同時刺探如今大胤的政局,然而帶回來的訊息卻令他不安:熙寧帝中毒後一直沒有恢復意識。朝政被胞兄接管,很可能再也無法回到帝座之上——而他剛出嫁的女兒雖然幸運地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