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營地中，除了執勤的兩名戰士外其他小隊成員都已入睡，充氣營房中傳出一陣陣微弱的鼾聲。

也許是熱茶或者別的原因，林淵不但沒有絲毫疲憊反倒越來越精神起來。異常強大的精神力使他的頭腦依然清晰活躍。而作為老行伍的於道南對於熬夜這種事也是輕車熟路，再加上他迫切想要了解這個年輕人的一切，所以也是熱情滿滿。

幾個小時無邊際的交談使得兩人對彼此都有了更深的瞭解。他們幾乎同時發現，在很多問題上居然都有一致的看法，這也算是一見如故了。

林淵善於激變和破局而於道南卻更長於謀略和分析。兩人均是少見的智者，但擅長卻不同。

林淵在交流中可算獲益良多。

以前他與小舞溝通時雖然也是什麼都可以說，但小舞的反饋更多是如何去執行他的想法使其具體可行。她更像一名林淵思想的堅定執行者，而非參謀和智囊類的人物。

再強的智者也需要幫助，一個人的思維終究是有侷限性的。這可能也是林淵之前一直被動的原因之一，他太需要一個人幫他一起分析局勢清晰目標了，而現在這一切於道南可以提供給。

林淵又喝了一口茶，他已經逐漸愛上這個東西了。淡淡的苦味使精神能一直保持集中，比咖啡更加柔軟的刺激性，使得神經興奮感能夠緩緩而來。

“明天讓小舞給我弄一套茶具，這東西確實挺好”林淵默默想著。

“老於，現在頭緒太多最緊迫的事情是什麼？”林淵低聲問道。

於道南想了想回答道：“無界免費系統上線，燈塔重啟”

“雖然現在並不能完全確認這兩件事的聯絡，但僅從李廣靈兄弟和你的交談內容分析，他們在這件事上投入了巨大的成本，其中包括縱容你建立自己的勢力”

林淵點了點頭，這和自己想的一致。

於道南接著道：“如果無界系統真的按照他們所說的執行，必將成為一次浩劫，大量無辜的人將死於非命。”

“但是”於道南突然停住。

林淵表情嚴肅，當初李廣賢告訴他無界的一些真相讓他頗為震驚。當聽到羅斯里家族要再次大範圍啟用殺死自己家人的“燈塔”時他相當的憤怒，並當場表示一定支援兩兄弟的計劃。

林淵也曾懷疑過這件事的真偽，但有可能是自己曾經也深陷其中過度憤怒的原因，他始終找不到自己的顧慮到底來源於何處。

現在他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

“羅斯里家族這樣做的動機不夠！”林淵突然道。

“對！”於道南表情嚴肅。

“他這樣做即便成功也將不容於財團！不容於安全部！最終不容於整個聯邦！因為所有勢力都將在他的這次冒險中受到巨大損失！”

林淵身體向後一仰，靠在椅背之上，雙目一時間有些失神。

“全是假的嗎？”林淵自言自語道。

“部分假部分真”於道南說道。

“我認為燈塔製造覺醒者這件事一定是真的！但大範圍重啟燈塔以製造覺醒者這件事有待商榷”

“我該怎麼做”林淵感覺自己力量正在消失。

他對李廣靈兄弟感情複雜，是他們帶自己進入這個權利的世界，使得一個小小的監察官能夠一窺聯邦各大勢力間的鬥爭有機會實現自己的抱負。林淵曾經暗自打算過，只要他們不利用自己做傷天害理的事他願意為兩兄弟效命，從而達成自己整頓無界網路的願望。

因為他覺得李廣靈兄弟的目標即使不和自己完全一致，但在他們前進的路上也一定會經過自己的理想。

現在看，自己把這兩兄弟想的太簡單了，把整個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我腦子有點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