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府邸看上去並不算富麗堂皇,甚至看上去有些破敗和簡陋,佔地也不是很廣,但是看著這座府邸,陳晉元心中居然升起一種豪邁滄桑的感覺。
“誰會在這山腹裡修建這樣一座府邸?”愣了片刻,陳晉元似是自言自語的道。
“放翁山人府!”
黃曉看著府邸大門上方牌匾上的一行大篆書寫的字,口中不由自主的唸了出來。
“放翁山人?”
陳晉元也抬頭看著大門上的匾額,眉頭卻是一皺,似乎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
“陳晉元,這放翁山人是誰啊?”黃曉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陳晉元轉頭看了黃曉一眼,隨即走到府邸的大門前,門旁的石柱上也刻著兩列字:
“病骨支離紗帽寬,孤臣萬里客江干;位卑未敢忘憂國,事定猶須待闔棺。”
陳晉元嘴中唸唸有詞,突然眼睛一亮,自言自語道:“不會是他吧?”
“是誰?”黃曉忍不住問道,見陳晉元臉上肯定的神色,顯然已經知道了這是誰的洞府。
陳晉元白了黃曉一眼,道:“沒文化,真可怕,小丫頭還是多讀點書吧!”
“切,愛說不說,誰稀罕!”
“那就由叔叔來給你普及一下吧,如果沒猜錯的話,這裡應該是南宋詩人陸游的洞府!”
“陸游?”黃曉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從她那個小腦袋中搜尋這個名字,片刻後她失望了,從小就在鬼宗長大,接受的都是鬼宗的教育,而鬼宗是陰陽家的後裔,對儒家那一套一套的東西可是很不感冒的。
“陸游字務觀,號放翁,是南宋的大詩人,祖籍越州山陰……”陳晉元開始搖頭晃腦的背書。
“等等……”黃曉忙打斷,“越州?大俠,越州離這裡恐怕有十萬八千里吧,他怎麼會在這裡有一座洞府?”
陳晉元癟了癟嘴,“什麼都不懂,你就不要插嘴了好不好,你不說話還沒什麼,一說話只會暴露你是個文盲的事實!”
“你……”黃曉瞪起了眼睛。
陸游華夏曆史上著名的愛國詩人,當時正值宋朝(*)不振,屢遭金國進犯,陸游出身的次年,金兵便攻陷了北宋的首都汴京,於襁褓之中便隨著家人顛沛流離,因受社會及家庭環境的影響,自幼年起便立志殺胡救國,雖然他始終堅持抗金,但是在仕途上卻不斷的受到當權的秦檜派系的排擠打擊。
中年的時候,陸游入蜀,投生軍旅生活,晚年退隱家鄉,但是其收服中原的信念始終不渝,小時候學過一首詩:
“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王師北定中原曰;家祭無忘告乃翁。”
這首詩便是陸游晚年的時候寫給自己的兒子的,由詩中所呈現出來的愛國情懷,激勵了很多華夏後人驅除韃虜,護衛疆土的愛國情感。
石柱上寫的那首詩便是陸游很著名的詩句,而且陸游也確實在鹽都市做過官,所以陳晉元才會猜想那放翁山人就是陸游。
“走吧,咱們先進去看看再說,是不是陸游還未可知。”陳晉元阻斷要發飆的黃曉,伸手推開了大門。
大門吱呀呀的輕輕一推便開啟了,門上嘩啦啦的掉下一大堆灰塵,弄了陳晉元一個灰頭土臉,很顯然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
“唉,混蛋,你說這陸游在這山腹裡建這麼一座府邸幹什麼?這黑燈瞎火的,怎麼住人啊?”黃曉看到陳晉元灰頭土臉的樣子,有些想笑。
“我那知道!唉,我發現你怎麼話這麼多?”陳晉元拍了拍頭上的灰塵,詫異的轉頭看了看黃曉,頓時叫了起來,“靠!小丫頭,你臉怎麼這麼白?”
臉上遮蔽的面紗不知何時已經掉落,熒光棒的光線照射下,黃曉的臉色嘴唇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