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著自己的額頭,“你自己看!這就是你兒子乾的好事!”
林真真的額上有一塊血漬,配上她一臉的淚痕頗有點苦情女主的意思,只可惜她眼神兇狠,又因顴骨過高,長了一張刻薄臉,生生破壞了這股意境。
田大壯眉頭一擰,抗起鐵鍬就朝田家全身上招呼去了,“小王八犢子!”
大家可別看田大壯腿腳不靈便,但到底是莊稼人,身手靈活著呢。他舉著鐵鍬衝著田家全就殺了過去,直嚇得眾人大驚失色,也虧的蔡國雄站在他身邊,鐵臂一伸就給擋了過去。
“國雄,你別攔著!這小王八犢子好好的日子不過,三天兩頭給我添堵,我今天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真拎不清誰是老子誰是兒子了!”田大壯對兒子可謂是心存不滿許久,結婚那會兒田家全尋死覓活跟家裡鬧要房要彩禮的事他都懶得提了。結婚後巴巴的貼著岳父母家,可著勁的搜刮家裡東西往岳父家裡送,他也懶得提了。還有逢年過節請他們小倆口回家團聚都得他娘他外婆三催四請,他更是不想提了。只是這孩子書讀的多,自己都是教書育人的人了,卻越大越不識理,眼看著成了白眼狼兒,他可實在忍無可忍了。
蔡國雄對田家一家人的恩情上文已經提到,自然是恩重如山。可大家都是親戚啊,一家人,扯這些恩不恩的多見外啊!但老話說的好,知恩你要圖報啊!
可田家全呢,老舅探親回家,這小子沒有哪次是主動回來問聲老舅好,陪老舅吃頓飯喝點酒的。就連老舅結婚,因為婚禮辦的倉促,蔡大姐想偷偷跟兒子借點,也被田家全扭扭捏捏的回絕了——家裡都是真真管著呢!
好吧,其實居家過日子嘛也就圖個安穩,蔡國雄非但不跟小輩們計較還反勸田大壯夫婦想開點兒。蔡大娘也常常嘮叨兒女都是父母前生欠的債,人要懂得知足常樂,不怒不爭。
但,但,但,你老舅昨兒才結的婚,這新婚頭一天,本來家裡歡天喜地的,你夫妻倆哭天搶地的跑這兒來鬧什麼鬧?被外人聽了去,還當國雄夫妻倆大白天的鬧起來了呢!像什麼話!
林真真見田大壯麵目猙獰發了狠,當下便有些怕了,哆哆嗦嗦的站起身,聲音都變調了,“叔,你幹啥呀?你真想將家全打死呀!”
田家全倒好,一動不動的站那兒,甚至還憤懣的嘟囔了句,“打死我吧,打死了這日子就清靜了。”
蔡國雄攔住了田大壯,蔡大娘將田家全的話聽入了耳,怒其不爭的推了他一下,“呸呸呸!傻孩子,說什麼蠢話!”
因為林真真的傷,按照蔡家人一貫以來的風格,首先自打七十大板,於是一家人將田家全圍著好一頓臭罵。蔡國雄眉頭動了動,沒吭聲,在他眼裡自然是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可話都叫老孃和姐姐說完了,他也沒什麼好補充的了。
田家全那小子最後鬱悶的往地上一蹲,竟抱著頭用袖子狠狠擦了幾把臉,看樣子倒像是委屈的掉眼淚了。
他這一委屈外婆和媽媽自是不忍心再說什麼了,可同身為男人的蔡國雄卻看不下去了,男人,就得有個男人的樣。這才被訓了幾句就掉眼淚,是三歲娃兒呢?還是臉皮子薄的小姑娘?
蔡國雄忍不住朝他的小腿肚不輕不重的踹了一腳,“起來!慫樣!”
田家全“哎呦”一聲,到底是依言站起了身。
“呵呵……”林真真卻才此時嘲諷的笑了出來,目光直視田家全,“該!”
“田家全,你活該!誰叫你不和我一條心,不和我好好過日子盡一門心思的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