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穿振袖,也就是日本和服。”
任育凱恍然大悟。“你是說你現在走路內八字?”
問晴失笑。“對。”
“難以想象。”
“你連我的樣子都不是很清楚,如何想象?”
“說的也是。”
然後他們坐上計程車,一個多鐘頭後才到達目的地,任育凱沒有問他們到了哪裡,他正忙著用自己的觸覺、聽覺、嗅覺來感受一股不一樣的氣氛。
“那是什麼音樂?”
“有人在表演雅樂。”
“什麼東東?”
“日本的古典音樂。”一進入場地,問晴說話的聲音就很明顯的降低了。“接下來還有茶道、花道、書道、能樂等表演,不過你放心,雖然是這種注重傳統的場合,但因為都是年輕人,所以你也不需要太拘束。”
抬手拈下飄到臉上來的花辨湊近鼻端聞了一下,“櫻花。”任育凱低喃,再轉頭朝四周猛吸幾口。“那又是什麼香味?”
“沉香,也就是我要表演的專案。”說著,問晴帶領他到一株櫻樹下,坐上鋪好的方巾。“哪,12點方向是壽司,2點方向是乾果子和最中,梅子酒在10點方向,毛巾在你左手邊……”她一邊說一邊拿他的手去碰觸,以確認距離與方向。
“好,謝謝。你到底要表演什麼?”
問晴優雅地拂裙跪坐在他側邊。“香道,三鄉家是香道世家,待會兒我要表演‘伏籠薰香',還要彈奏古箏。”
香道?
不懂,但是……
“古箏?我也學過。”任育凱興匆匆地說。
“真的?你學多久了?”問晴訝異地問,看他的模樣實在不像是會去碰古箏的人。
“十天。”
“……哦!”若是在其他地方,問晴一定會哈哈大笑,但在這裡,她只能抿唇竊笑。“那個,等會兒我會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他的眼睛也看不見,我想你們應該司以成為好朋友。”
“朋友?”不知道為什麼,任育凱心中驀然進出一個突兒。“女的?”
“男的。你幾歲了?”
男的?
“二十四。”突兒開始像病毒一樣急速增值。“你不會是要告訴我,他也是你幫助過的人之一?”
“你怎麼知道?”問晴驚訝地反問。“在你之前我只幫過兩個人,一個後來跟我一樣移植眼角膜痊癒了,另一個就是山上,他跟你同年,你是第三個,也是最困難的一個。”
任育凱突然感到非常不是滋味。“為什麼說我是最困難的一個?”原來他不是第一個,更不是唯一一個得到她幫助的人,而且還是被她評定為最後一名的劣級生。
“因為你最缺乏自信,也最逃避人群。”
任育凱可以感覺得到心裡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似的越來越不舒服。
“他就不缺乏自信?”
“缺啊!可是他一開始就很積極的想找回自信,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做。不像你,你到現在還有一半的心在抗拒走回人群中,更別提找回自信這麼困難的事,你根本就把自己徹底否決了……”
問晴的話說得很直,也有點傷人,但隱約可以感覺得到她在試圖點醒他。
“這也許是因為尚未失明之前的你比一般人更活躍,以至於現在的你無法接受失去視力之後還能夠維持以前的活躍。其實你應該要了解,人只要肯努力,沒有做不到的事。”
任育凱沉默了好半晌。
“他比我出色?”
“憑良心說,不,他不比你出色。”問晴回答得毫不猶豫。“論外表,他俊秀,你漂亮得令人捨不得移開眼;他很有氣質,你像太陽一樣散發出熾熱的光芒,他中等身材體格稍嫌瘦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