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應當沒有人敢說出去什麼。
而孟齊方才知曉孟松死訊時,也曾起過疑心,為此費了不少心思,就是想知道自個這個兒子到底是如何丟了性命,可惜因著陳俞的命令,無人敢向他透露些什麼。
後邊便只聽說這孟齊消沉了一段時間,連朝中的一些事務都甚少過問了,至於旁的,趙筠元卻無從得知了。
而此時,陳意卻好似對這些事極為了解,趙筠元忽地想到什麼,試探道:“所以,此事是殿下透露給孟齊的?”
陳意點頭承認,“是我同他說的。”
趙筠元見他神色自若的模樣,忽然意識到也許真正的陳意與她以為的那個陳意完全不同,這人遠遠比她想象中的要厲害。
她頭一回覺得陳俞那套趕盡殺絕的做法,用在陳意身上,或許是沒錯的。
留著這樣的一個人活著,任憑是誰,都無法安然得坐在那高位上吧。
從陳意的書房中出來之後,趙筠元方才意識到其實旁的事情都還說得過去,陳意畢竟是皇室中人,若是全然單純反而奇怪,可為何他這樣聰明的一個人會那樣輕易的相信自己?
她不過才三言兩句,他應下與陳俞相爭便也罷了,竟還生生將他在朝中的勢力盡數告知,難道他就一點也不怕趙筠元是誰人派來的眼線麼?
想到這,趙筠元不由得輕輕搖頭,顯然,她得不到答案。
至少陳意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神色認真而篤定,就連那雙眸子,也是極為清亮的,既然本來也並未有旁的選擇,不如索性就相信他試試看吧。
趙筠元不知道的是,此時昌慶宮的書房中,清墨正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她埋怨道:“殿下這也太急性子了些,您這樣做,怕是要將人嚇壞了。”
陳意神色中也有些懊惱,“她問什麼,我就忍不住答什麼,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我都沒法拒絕得了她。”
清墨無言以對,默了片刻之後才再度開口道:“只是,殿下真的確定青竹是從前的趙姑娘嗎?死而復生之事實在駭人聽聞,另外,青竹與趙姑娘,我瞧著也並不相似。”
陳意篤定的點了頭,“一定是她,瞧見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是她。”
又道:“她的性子與從前也並未
有什麼差別,你會這樣認為,不過是你不瞭解她罷了。”
清墨聽他語氣中竟是有幾分驕傲,不由得撇了撇嘴,“好好好,殿下的趙姑娘自然是殿下最為了解了。”
陳意垂眸將目光放到手中那本半開的書上,唇邊卻不由得勾起一抹弧度。
永祥殿。
殿外的宮人們都垂首而立,殿門緊閉著,可他們還是時不時能聽見從裡間傳來瓷器被砸碎的聲響,他們只能將頭低得更低,儘可能地降低著存在感。
而裡間,賀宛拉著陳俞的手跪在地上,微微泛紅的眼裡都是哀求,“聖上,您說過的,阿宛是您心之所向,是您最在意的人,您難道忘了嗎?”
陳俞伸手想將她扶起,可賀宛卻掙扎著依舊跪拜於地,“您若是不答應阿宛,阿宛便一直跪著,便是這雙腿廢了,也不起身。”
“阿宛。”陳俞有些疲倦地嘆了口氣,“朕是陳國的皇帝,不是尋常人,不是什麼事都能順應自己心意的。”
賀宛卻滿眼希冀道:“可是聖上,正因為您是陳國的皇帝,是天下的主人,才比這天底下所有人都自由,才應當是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的啊。”
陳俞默然,片刻後,他又搖了搖頭,“阿宛,你不懂。”
“為什麼啊。”賀宛有些崩潰地質問,“我們兩個人在一塊,不是就夠了麼,現在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阻礙了,我是陳國的皇后,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往後我們還會有自己的孩子,為什麼偏偏要選秀,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