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鼓連天聲中;龍騎軍勢如破竹,在蓋牟城中掀起一陣陣腥風血雨;城中到處是逃逸的亂兵點起的火,以圖阻止龍騎軍的追擊。
濃煙瀰漫中;到處可見逼到絕處的城府兵,困獸猶鬥,奮起餘勇,試圖與趕來的龍騎軍生死肉搏;但可惜的是往往一陣弩箭過去,或一個衝鋒過去,一切煙消雲散。
這些士兵們手上的武器根本不能給與穿著重甲的龍騎兵有效的傷害,更談不上致命,再加上龍騎軍鋒利的標槍,森冷的弩箭,彼此間的嫻熟配合,簡直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一時間,蓋牟城烽火連天,屍橫遍野,從大街小巷中流出的血,在平常用來排水的溝渠中彙集,絲毫沒有斷流的跡象。
李治一直都衝鋒在最前面,手中的殘血戰戟橫掃一片,每一次都拋飛一片殘肢斷骸,瘦削的身體中,蘊含著磅礴的力量,簡直就是一人形兇獸,所到之處,血雨紛飛。
跟在李治旁邊的歸海一刀等東宮侍衛暗暗吐著舌頭,心中都是吃驚不小,雖然平時經常見到太子殿下在東宮中演武,但此刻看太子殿下嫻熟的殺人手段,卻絕不像第一次殺人的人。
眾侍衛隱約記起,當初太子殿下五歲時下江南遊玩,在此之間突然遇到僚人叛亂,太子年僅五歲,就協助張士貴平了亂,想必,對戰場十分熟悉了。
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這可是戰場,眾侍衛可還要保護殿下呢。
李治現在是完全沉浸在刀劍戰戟交擊的迷人的音樂裡了。
他已經不懂得預先思考、估計或者測量自己和別人的力量了,而且別看李治身材瘦削,那一身勻稱的肌肉,卻藏著極端恐怖的爆發力和持久的耐力,任誰看到都要讚一聲:不愧是豬腳啊。在交戰中,李治居然體會到了瘋狂般的快樂和陶醉,腦袋也開始發熱,而在他眼前起伏和閃動的一切東西,李治只有一個反應,那就是殘血戟電光火石般的削去,如果這個時候,歸海一刀跑上前,恐怕也不免人馬皆碎的下場。
無數聚於蓋牟城南面城池的高句麗兵士,栽倒在地上,橫屍當場。
李治象個醉漢,在一聲聲的喊殺聲中,在森冷的刀光中,閃耀著自己的激情,遇人便殺,而從來不聽被殺人的悲鳴。
胯下是李世民愛馬‘颯露紫’與一匹稀有的汗血寶馬的後代,李治起名‘暗電’,暗電周身烏黑,四蹄俱紫,在並不是寬敞的街道上來去如電,輾轉騰羅間,卻是敏捷無比,李治催著它一直向前飛馳的時候,暗電嘶鳴聲不斷,覺得象過節一般歡快。
天亮了,朝陽染紅了天邊,就好象蓋牟城的殺戮一樣。滿地的鮮血,染紅了整個蓋牟城。
但是戰鬥還在繼續下去,因為蓋牟城那些軍士們還是有寧願死而不願求生和被俘的人存在,棒子中也並不都是懦夫。
現在追上來的龍騎兵,每個人都按照李治這六個月來,訓練他們而養成的軍事習慣,在作戰。
所有的想要突破重圍不肯跪地投降的高句麗士兵,全都排成一個大圓圈,像一群野豬被一群狼包圍時那樣自衛。
龍騎軍熟練的完成了包圍圈,把他們那個圈不住地壓縮壓緊,有如一條巨蟒纏住一頭野牛的軀體那樣。
於是武器又交擊起來,鏈枷轟轟地響,槊在刺著,弩箭也在不停的射著,橫刀劈個不停,軋軋叫。
駐守蓋牟城的高句麗士兵象一片森林似的紛紛給刺倒。
這些困獸猶鬥的高句麗士兵沒有像他們的同伴一樣,趴下來不斷給龍騎軍叩著頭,不理頭頂上射來的鄙視的目光,乞求著一條生路,這些殘存的高句麗士兵,絕望的朝龍騎兵嘶吼著,但卻絕不放下手中的刀劍,最後只能默默地、陰鬱地、莊嚴而勇猛地死去,他們相對於跪倒在地的同伴,身影太過單薄。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