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的行徑,巫師視同平常的事,在人類眼中可是驚世駭俗,會害怕才是正常。
“哪白了,米兒天生面板白細,哪那麼容易就嚇著,你太大驚小怪了。”人要吃飯、喝水,怎不見他們噎死、嗆死?
“好呀,你就別當一回事,萬一米兒妹妹半夜作惡夢,你想老大會先擰下誰的腦袋榨汁?”而他一點也不同情她。
自作自受。
“呃!這……”愛開玩笑的金子忽地縮脖,面露驚懼。“米……米兒,你沒被嚇到是不是?”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大一人,他一翻起臉,大巫小巫都得逃。
很想說沒有的冬妮婭捂住乾嘔的嘴,虛弱的笑。“還好,我的適應能力很強。”
離她十八歲還有將近六個月的時間,鬼怒堂不可能放下偵探社的事務不聞不問,既要保護她,自然是“隨身攜帶”最安全,所以冬妮婭也同進同出的跟著他上班。
名義上是打雜小妹,可實際上沒人敢叫她做事,大家疼她都來不及,哪捨得美玉受損,賞心悅目的白玉娃娃是用來欣賞的,豈能糟蹋。
更何況她是老大罩的,連三餐都由他親自打理,誰敢向天借膽,真把她當小妹使用?嫌命太長倒可以試一試。因此此時的鬼怒堂在私人辦公室處理公事,嫌悶的冬妮婭則到外頭和大夥兒閒聊,她在嘗試當個普通人,交交朋友。
“你看吧!庸人自擾,米兒根本沒問題,就你一個窮操心。”大而化之的金子較粗枝大葉,不若光的心細如髮,有傻大姐的特質。
“你是牛嗎?聽不出她只說適應能力很強,可沒提未受驚嚇?你死定了。”哈!他樂於見到她被五馬分屍。
心頭一驚,她又猛抽口氣。“米兒,金子大姐對你好不好——”
“很好呀!”冬妮婭低眉垂視被握住的手。透過兩人的肢體碰觸,她看到兩顆心,一顆是本心,一顆是關心,以及金子的過往畫面。
原來她也和人類談過戀愛,但是因為太害怕對方察覺她是女巫而放手,選擇待在有他的世界,默默守護。
誰說女巫全是邪惡的?她們也有愛人的心,甘於犧牲,儘管不被瞭解,堅定的心意卻始終如一,為愛而愛,不摻雜質。
“所以你一定不會出賣我,向老大告狀對不對?”她的存活全捏在她小手上了。
“我……”
冬妮婭才欲啟唇,一旁湊熱鬧的巫巫又趕來落井下石。“你傻了呀!老大是何等人物,不用開口就知道是誰造孽,不然老大早換你來當了。”他沒看過剁成肉醬的人肉,真想開開眼界。“你……你們……你們這些天殺的巫崽子,存心逼死我好佔位呀!”嚇死她有什麼獎賞好領?
“誰希罕。”
“沒興趣。”
光和巫巫涼涼一瞟,做出意興闌珊的表情。氣死她純粹圖個開心而已。
看著他們輕鬆自在的嬉笑怒罵,冬妮婭心裡羨慕不已。
要相處多少年才能有這樣的默契?看似互相陷害又彼此關懷,這種能拿來攻擊而不傷和氣的情誼她何時能擁有?
“金子姐姐,我不會作惡夢。”事實上,她鮮少作夢,只有預知。
以前還不懂控制時,每到夜裡一闔上眼,無數畫面便如洞遊的鮭魚,爭相推擠地侵入她夢中,一幕幕尚未發生的事件徑自呈現。
那一段時間她痛苦極了,幾乎無法入睡,只有奶奶抱著她時,夢境才會消失。後來她才明白,原來是奶奶吸收了加諸在她身上的惡夢,以孱弱的身軀力抗源源不絕的異能,她才能睡得安穩,了無干擾。不過也因為這因素,奶奶的身體越來越差,老化的速度加快,在教會她抑制體
內的力量前便撒手人寰,留下她孤零零一人。
“哎呀!真乖,姐姐疼你,來吃顆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