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銀邊草肚皮的說法,而這天元之位,乃是整個起手之中最沒有價值的。等於拱手將黑子的優勢自己給葬送掉,簡直是狂妄至極。
飛火自然不敢大意,不過他也兵行險著,跟著高連城在這棋盤腹地的第一手跟著擺出了一個白子,兩人交鋒,從博弈,一開始就變成了搏心。
高連城不以為然,直接下子阻斷了飛火這第一子的路數,那是一枚黑子,將飛火的白子夾到中間。
這樣的局勢,最終會變成兩個人不斷的在腹地纏鬥,如果飛火提子落在角上,等於將中路的白子全數被高連城阻斷氣。
飛火知道高連城的用意,像他這樣棋力的人,有足夠的的能力在中路的纏鬥中不落下風。然後憑藉先手的優勢,取得勝利。
雙方你來我往,不斷重複著在中路圍追堵截的鏖戰,誰都沒有分出一顆棋子直接去佔領那四周的星位。
這一點讓飛火大為不解,即使高連城分出一子去佔領星位,這中路的局勢也不過和白子戰平,而多出來星位的那一子,卻會成為勝負的關鍵。
然而高連城卻沒有著這樣做,或許是為了顯示他棋藝的高超之處,更或者只是為了壓倒飛火,讓他屈服。
飛火自然有應對的策略,原本執黑先行有著巨大的優勢,但是後手有個獨到的特點卻是先手不能比擬的。
假如先手的招式被後手一一破解,那先手的優勢就會變成巨大的壓力。一旦局勢戰平,對於先手的人來說,無異議棋力已經被對方所超過。如果局勢對後手的人有利,那更是意味著先前的優勢喪失殆盡,拱手將勝利讓人。
飛火沉定片刻,棋盤上出現一個非常有趣的場景,黑子白子都膠著在棋盤的中部。如果單獨拿去給其他人看,一定會認為兩個人瘋了,竟然違背圍棋的常理“圍地”,而是不斷的爭鋒相對,寸步不讓的在天元四周圍了幾乎圍了個嚴嚴實實,不到一百手的竟然在中部形成了“劫爭”之勢。
“劫爭”是圍棋中一種常見的態勢,雙方互相圍地之際,互相可以吞掉對方的棋子。遇到這種情況時,被劫之人,必須在別處下一子作為“劫材”,然後等到對方應對後,下一步再“打劫”回來。此消彼長之中,意志力弱的人,會首先在這“劫爭”之中失誤,丟子失地之餘,更是會影響下一步的判斷的能力,然後丟掉所有的優勢。
所以“劫爭”之中,必須要冷靜,跟比武之中也是同樣道理,越是膠著,越是你來我往,意志崩潰的人會先輸掉。
“飛火兄弟,棋力當真不遑多讓,只是不知道,心境能否也如外表那樣,平淡如水呢?”高連城搶先發難,首先吞掉了飛火的一枚白子,然後順手恭恭敬敬的遞給了飛火。
“那是自然,我雖然棋力淺薄,但是,這對弈之理,還是知曉的!”飛火提起棋子,在膠著之勢之外,首先一枚白子,孤懸星位,和那中路劫爭之處遙遙對應。
“當真異於常人,不過,你又如何在少一子的情況下,和我這中路的大軍相抗呢?”高連城笑了笑,摸出一枚黑子,將中路的地盤又圍著更緊實了一些。
“菱兒,兩刻的時間到了!”
青雯叫住了正在蒸具前指揮下人動火的青菱,那丫頭已經是滿頭大汗,早間的妝容都有些花掉了,看的青雯有些心疼。
“噢,阿姐,你幫我把紅豆研磨成豆沙吧,需要細一些!”青菱抬了一下頭,擦了一下額上的汗水,沒想到那描的眉線都有些融了,一擦居然抹得整個額頭都是。
“二小姐,你的的臉上都是”一旁侍女看到這幅模樣,忍住沒有笑出來,趕緊提醒青菱。
青菱也是意識到妝容花了,一時間卻騰不開手來擦拭。
青雯噗嗤一笑,趕緊上前,拿出一塊手帕,細細的搽乾淨青菱嬌小的面龐上黑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