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勸說,道:“我若死於心魔,你便割下我的腦袋,自然能夠平安無事。”
他這話本無二意,只是讓這徐釗沒有後顧之憂,也是實話,若真落得如此下場,身後之事也無所謂了。
不過這話落在徐釗耳朵裡,卻跟閻王催命一樣,嚇得差點沒癱在地上,臉色發白,連聲急呼:“決無此心,決無此心。”
張潛卻未理他,暗自琢磨著,半晌之後才喃喃道:“鉤蛇,鉤蛇,聽起來怎麼有種熟悉的感覺。”
那徐釗見張潛似乎是著了魔一般,並非猜疑自己,心中稍稍安定,在旁提醒了一句:“西廊樊籠之中便有一頭鉤蛇,是峰主三十年前自南蠻雲荒之地中捉來,已有百年之久,實力極為強悍,想要斬殺取膽,只怕不太現實,依我之見,只能以百年老蛇蛇膽代替,然後再將這橫渡丹賣給別人。”
張潛經他這般一點,立即想起來,當初他在樊籠大殿之中遭檮杌破禁襲擊,險些喪命,在其中滯留長達一月之久,每天與那些上古異獸共處一室,耳目渲染,自然熟悉,那樊籠深處便有一條四五丈長的怪蛇,遍體生著骨質鱗甲,身軀扁長,猶如蜈蚣一般,尾部生著一毒鉤,如未猜測,便是徐釗所言的鉤蛇了。
樊籠越往深處去,其中囚禁的上古異獸便越是兇猛,若以此來看,這鉤蛇實力不在檮杌之下。
不過張潛並未在意,與徐釗說道:“你隨我來。”
徐釗不解其用意,但不敢違逆,默不作聲的在後面跟著,見其去向竟然是樊籠之中,不由緊張起來。
“師弟,這鉤蛇乃是上古異種,雖不懂神通法術,然而軀體強悍,一般法術都傷不得它分毫,而且行動迅猛,來去如電,更有先天劇毒,可輕易殺死修行之人,你我絕非對手。”徐釗在後面連連相勸。
張潛未去理他,開啟了樊籠大殿的門禁,而後看了一眼在門前杵著的徐釗,說道:“還在等什麼?”
徐釗不敢再做爭辯,戰戰兢兢的走進了大殿之中。
而後便見眼前一片狼藉,到處都是鮮血、鳥羽、獸毛,不難想象出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徐釗在焰獄峰呆了四十餘年,這樊籠之中雖不常來,但也知道這其中豢養了哪些上古異獸,這一眼看去便發現這六十幾頭異獸中少了兩頭,而且還是極為重要的兩頭,頓時心驚:“重明鳥和檮杌呢?”
“死了。”張潛不鹹不淡的說道,而後繼續往大殿深處走去。
徐釗聞言愕然,卻不知該說什麼,只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不過片刻便來到一處囚籠前,便見那黑暗之中盤著一條漆黑如墨的大蛇,遍體生著鱗甲、鉤刺,看起來無比的猙獰,如同一條巨大的蜈蚣蜷縮著,或許是久被囚禁的緣故,看起來十分萎靡,便連張潛走至身邊也沒有絲毫反映,但卻給人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就像飄在江水中的朽木,突然間就成了噬人的鱷魚。
“這便是鉤蛇?”張潛指了指囚籠禁制之中的大蛇,問道。
徐釗此時緊張萬分,鼓起極大的勇氣才看了一眼那囚籠之中的事物,而後點了點頭。
“你退遠一些。”張潛隨口說了一句,徐釗心頭早已被恐懼充塞,根本不知道張潛要幹什麼,只是聽他擺佈,像木偶似的往後退。
他剛走出四五丈遠,便聽的咔嚓一聲,卻是張潛走上前去一腳踢碎了那陣基石柱,見此情景,他腦子裡頓時就懵了,被張潛這不知死活的舉動徹底嚇傻,四肢僵硬的立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那層地火元磁光幕凝固、冷卻而後失去光芒,變成一快黑漆漆的石疙瘩,而後聽見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就像是瓦片摩擦。
那黑漆漆的疙瘩裡,就像孕育著一個絕世兇胎。
雖然隔著六七丈遠,但他仍然覺得那個聲音就在耳邊一樣,渾身冷汗如雨,可惜腿腳發軟,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