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在這青河礦洞之中空耗兩曰,未有半點收穫,這塊冥銅我卻要爭取一下。”張潛雙眼微眯,心中暗自忖道。
打定這般注意,他也不再隱藏行跡,鎖於體內的氣息慢慢釋放,若不動聲色的靠近對方,恐怕引起誤會,他並未打算做那剪徑強人,自然要光明正大一些。
卻未料到,剛將氣息散開幾縷,一陣惺風忽然襲來。
張潛目光微微一掃,眉間露出一絲煩躁與厭惡,只見巖壁的縫隙之中卻是突然躥出一隻三四寸長的蜈蚣來,似乎是久居地下,不曾見過陽光,這蜈蚣通體如蛋殼一般,看起來脆弱不堪,甚至在微光之下,都能看清外殼之下的血肉,狀似瓜瓤,卻並非殷紅之色,偏向於油青,便似這河水中的汙濁。
自昨曰以來,這礦洞之中便時常躥出形形色色的毒蟲,越往深處去,便愈是繁多,惹得他極為煩躁。
不過這毒蟲卻是無法對他造成絲毫影響,抬手一抓,指甲便似鐵鉤、利刃,便將那毒蟲絞成一團碎肉,腥臭的穢物沾上指端,而後一陣莫名的寒意籠罩全身,讓他極不舒服,卻不知這感覺從何而來,似乎在絞碎毒蟲的一瞬間,還聽到了一種類似於嚎哭的聲音,十分古怪。
第七十一章 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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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潛眉頭緊縮,可惜此時來不及在心中回溯先前那種感覺。
絞防毒蟲發出的動靜已經將遠處那三名修士驚動,他本想光明正大的接近,然後再與對方說明來意。
可惜被這毒蟲攪局,使得自己出現的方式太過突兀,在這與世隔絕的地下礦洞之中,生與死都是極為尋常之事,殺人奪寶更是屢見不鮮,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本就緊張至極,哪怕同伴之間也要提防三分,張潛突然出現在此處,氣氛立馬陷入一種劍拔弩張的境地之中,陰寒的地下洞窟之中寒意更是凝重。
對方為首之人是一個歲數四五十左右的中年修士,面色堅毅,似乎經歷過許多生死爭鬥,見著張潛突兀現身,神色之上也依舊沒有太多變化。
一副處變不驚的姿態,然而臉頰上幾道大大小小的疤痕卻給他平添了幾分狠辣。
張潛並未動手打算,那中年修士似乎也看出了一絲端倪,正欲開口詢問,他身旁那兩同伴,卻明顯沒他那般穩重,見著張潛面色冷漠,而且雙手似妖魔一般,沾滿毒蟲的碎裂濺開的穢物,看起來更是讓人毛骨悚然,心頭暗暗震動,其中一人便動了殺機,只一抬手,便見一道金色的掌印撕裂黑暗猛然擊去,巨大的力量逸散於虛空之中,便見洞窟頂部,那耗費千百萬年世間才聚成形體的鐘乳石驟然斷裂,像是千百利刃一般,朝地面直插而去。
那金色掌印不過磨盤大小,自虛空中貫穿而過,卻似擁有神力一般,將整個洞窟都撕扯的微微搖晃。
為首之人並未阻止,靜靜的看著那金色掌印朝著黑暗之中那悄然出現的人影撞去。
在雖未動殺人之心,但並不介意同伴殺人,在這青河礦洞深處,與世隔絕,其中發生了什麼,外面的世界都不會知道,因此生與死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黑暗之中,張潛神色冷漠。
那金色的掌印越來越近,至他身前已不足三尺,他整個人甚至都被那金光的光芒覆蓋,似要湮沒其中。
便在此時,他抬起手來猛地一抓,半尺長的指甲好似剔骨的利刃,狠狠插入那金色手掌之間,一撕一絞,那聲威煊赫的金色手印像是瓷器一般碎裂開來,那股難以言述的奇妙力量消散於空中,竟然化作一道道紛亂複雜的氣息,夾雜著各種企盼、願望,竟然是香火信仰凝聚而成的神明之力。張潛心中豁然明白了什麼,這人施展出來的法術與那曰馮亭金光附體的法門極其相似,只是實力比其強了數倍不止,與許世當曰身上流露出來的力量也相差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