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這震顫之力竟是湧入虛空之中,即便不與地面接觸,也要受其影響,雖然力量削減了許多,但懸於空中,無借力之處,卻更容易被撼動,一時間更是狼狽。
就像捲入暗流之中的飛鳥,撲動翅膀,也毫無意義。
萬般無奈之下,這修羅只能跌落地面,雙手撐地,猶如虎踞龍盤,一聲低吼,匍匐遊走著靠近。
這道宗少女步履輕盈,然而整個大地在他腳下都似乎變成了湖面,每一個腳印落下必然帶起層層漣漪,而腳印交織,漣漪疊加,不過多時,整個道觀便似陷於驚濤海浪之中,那修羅雖不至於被這力量震傷,可被弄得東倒西歪,哪怕已如鬣狗似的,四肢著地,依舊無比狼狽,眼見那可惡的少女便在眼前,卻似隔著刀山火海一般,難以靠近,怒火已至極限,修羅一族起源於太古時期,據說是天地初開之時,從一條血河中孕育誕生,心智低微,遠不及人類。
雖然實力強橫,卻是因天賦使然,而非後天修成。
這修羅論實力不遜色於金丹人仙,然而就心智而言,卻還是一尊尚未開化的野獸,頂多是擁有著相當豐富的廝殺經驗,對付惡鬼尚可遊刃有餘,可遇見如此精妙的神通手段,便是無能為力了,縱有一身驚天駭地的實力。卻無法發揮出來,這道宗少女施展身法乃是源自於上古仙家秘籍之中,名為禹步,與今世道宗神通都有所不同,引周天星辰之力融入己身,使得舉手投足之間,像是星辰運轉,行走之際,猶如踏鬥步罡,再摻雜三宮五意、陰陽之略,便可影響地脈格局。
那部記載著禹步這種絕世身法的經書自然不是平都山小洞天的道統傳承,而是她幼年之時在山中種竹,從竹腹中長出了一卷無名經書。
其中記載道術有攫取天地元氣之說,似有魔道功法的影子,然而其中涉及一些大道至理,卻又是道宗正統傳承無比推崇的。
或者說如今道宗傳承,都似起源於其中。
不僅如此,這部經書許多地方還有上古人道‘肉身成聖’的影子,顯然這部無名經書來歷甚大,而且牽連甚廣,換做尋常人根本不敢修煉,這簡直是與整個天下為敵,與仙道、魔道、人道紛紛有染,將來若是敗露,天下雖大卻無容身之處,這道宗少女身為平都山小洞天掌門之女,即便資質平庸,依靠長輩餘萌也能有一份成就,不說得道成仙,至少可以長生久視,然而卻是冒此奇險,偷偷修煉了這卷無名經書,年幼無知是一部分原因,此人姓情也是如此。
便是自己認定的事情,絕不會為外界因素而有所動搖。
便似她孤身一人前來追殺酆都鬼城餘孽,道宗之中一群長輩對其此舉狠狠訓斥,指其意氣用事、不考慮大局甚至是荒謬可笑的,常言道人言可畏,何況還是長輩高人之言,然而她對這些平曰裡地位尊貴的道門長老根本不屑一顧,對其所言置若罔聞,也不管鬼域之中如何兇險,甚至自己修行以至引劫前夕,也都未能動搖他的決定,一路追殺靖王至此,哪怕如今被這修羅步步緊逼,依舊未能動搖她的決心,這樣一個人,在實力與心志上,都可以用恐怖二字形容。
這道宗少女身形飄渺,一襲黑衣,猶如鬼魅。
神色之中看不見一絲驚慌亦或是興奮,平靜如一,雖無一絲陰森,卻讓人心生寒意。
那修羅雖是被折騰的寸步難行,可這道觀正殿也就這十餘丈寬,對於他那龐大的身軀而言,也就在幾步之間,不足一息時間便已逼近那道宗少女身前,五指猶如勾鎖,猛然抓去,那嬌小的身軀在這猙獰的魔爪之前,就好像絹布上的畫影一般,似乎輕易之間便可被撕碎,卻不見她有絲毫驚慌,微微抬手,指尖再虛空之中勾勒出一個陰陽魚眼,生生不息的流轉著,沒有任何異處,那猙獰的魔爪擊在上面,卻如泥牛入海一般,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來,甚至連震動都沒有掀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