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離京師不算太遠,內閣的公文在路上沒耽擱幾天就到了山西巡撫衙門。
在這幾天的時間中,被錦衣衛帶走的按察使司何僉事,待了一晚上就被放了出來。
錦衣衛雖然憑藉蔣德璟的王命旗牌帶走了何僉事,可他畢竟是朝廷正五品的僉事,是在任官,沒有旨意,錦衣衛不能對隨便他動刑。
錦衣衛有蔣德璟的王命旗牌不假,王命旗牌必要的時候也可以殺了何僉事,但是,何僉事是在任官,沒有旨意,沒有刑部的駕貼,要對何僉事動刑,就不太合適了。
何僉事也很硬氣,錦衣衛雖然也詢問他了,但他什麼都沒說。
問了他,他不說,還不能動刑,那就沒必要再關著他了,所以,錦衣衛就把他放了。
不管怎麼說,何僉事在錦衣衛待了一晚上,敲山震虎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何僉事從錦衣衛千戶所出來之後,得到訊息的人紛紛前來詢問情況。
何僉事把胸脯一挺,頭一揚,“兄弟們放心,我一個字都沒有說。”
可是,別人都不信。
你小子進了錦衣衛,那是什麼地方呀,閻王爺進去都得打三顫的地,你渾身上下卻連一點傷都沒有。
你說你一個字都沒說,誰信呀。
何僉事面對質疑,也急了,指天發誓,“我是真的一個字都沒說。”
可別人還是不信。
最後,何僉事也不管了,你們愛信不信,反正老子對得起你們。
何僉事這一從錦衣衛出來,其他涉案的官員心裡都沒底了,這小子到底把我供出來沒有。
這些人便紛紛開始託關係,找門路,以求自保。
而布政使司民政廳的楊參議,自從見過布政使王應豸後,第二天便積勞成疾,病倒了,等到內閣的公文一到山西,他就回天乏術,一命嗚呼了。
蔣德璟也沒閒著,他派人在暗中調查,最終將目標盯在了楊參議上,就等著朝廷的公文一到,他就開始拿人。
可是沒想到,楊參議竟然死了。
這一下,蔣德璟才算是知道,山西巡撫陳子壯對他說的打草驚蛇是什麼意思了。
不過他也沒有後悔,因為後悔也沒有用。
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去巡撫衙門,因為朝廷來人了。
巡撫衙門大堂中,巡撫陳子壯依舊是坐於上位,只不過他的左下側比往常多了兩個人,一位是都察院右僉都御史衛景璦,一位是綜合局指揮使田爾耕。
此外,山西錦衣衛千戶所的尉遲千戶也來了。
陳子壯見蔣德璟來了,便把他讓到右側落座,“少司農也來了,那咱們就開始議事吧。”
“此次山西爆發瘟疫,有官員勾結不法商人,販賣假藥,趁機斂財。少司農也曾派人查證,不知可有收穫?”
蔣德璟點點頭,“查到了布政使司一個姓楊的參議,但是,人已經死了,這條線也就斷了,再查的話,也查不下去了。”
右僉都御史衛景璦聽出了話裡的意思,“這個楊參議是四品的參議,聽少司農的意思,再查就該查到參政和布政使了?”
“莫不是這山西的布政使也涉案了?”
蔣德璟並沒有說不是,但也沒有說不是,“根據目前調查的結果看,布政使王應豸確實有嫌疑,只是所有的線索都集中到了楊參議的身上,結果人卻死了。”
衛景璦看向山西巡撫陳子壯,“陳中丞與王布政使乃是同僚,整天在一塊打交道,可曾聽聞這王布政使有什麼不法行徑?”
山西巡撫陳子壯聽了這話,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倒也聽說過一些,但只是些風言風語,並沒有什麼真憑實據。”
“錦衣衛不是把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