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一片慈心,如今倒不也正好成全了您一番想念之意麼?”雖然還附和著元太夫人的話,不過卻也謹慎之極不敢得罪了元三爺,只能暗示太夫人能再不滿也顧忌著自個兒孫子的面子,不要再繼續多說下去。
元太夫人好像真的明白了陪在自己身邊幾十年的嬤嬤的心,果然不再提起蘇麗言出身問題,只是感嘆道:“幾十年過去了,老身倒是真有些想念月桂這丫頭了!”說完,她才似想起了跪在自己面前的蘇麗言一般,大吃了一驚,連忙令人將她早已經舉在頭頂許久的滾燙茶杯接了過來,一邊罵道:
“你們這些死丫頭,一個個平日只會耍嘴皮子,沒瞧見三少夫人已經捧了這麼久茶,知道我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也不知提醒我,可憐這麼一個玉人兒”元太夫人說完,心疼的捧過蘇麗言已經燙得微紅腫的指尖,捏在手心裡搓了兩下,輕輕哈了一口氣上去,卻是忍不住責備道:“你這傻孩子,我說話,難道你就不知道提醒我一聲?可憐見的,這嬌嫩的手指尖,眼見著燙紅了,這可生是好?春蘭,你趕緊去我櫃子裡頭,拿些燙傷的藥膏過來,過會兒讓三少夫人回去抹了,興許會好上一些。”
蘇麗言瞧著這屋裡開始一陣忙亂,大老爺等人臉上已經露出了對她不滿之色,好像是覺得因她而讓這屋子開始亂了起來,讓元太夫人擔心一般,蘇麗言冷笑了兩聲,明明她什麼都沒做,卻已經成為了罪人,元太夫人不愧是在京裡混跡多年,早已經修煉成老狐狸一樣的人物,今日收拾自己這一頓,給的下馬威手段當真是十分老套了,可是卻又無比的管用,一個孝字壓下來,死死給她壓著半點兒翻不了身。
更何況剛剛那番行事做派,完全就像一個擔憂孫兒的祖母,親自替她吹了燙紅腫的雙手,殊不知這麼一熱呼呼的吹,那原本就燙得火辣辣疼的手掌,更是疼得厲害了些,而且讓自己提醒她?一個當小輩的,而且還是剛嫁過來的新婦,要是當真敢打斷長輩的談話,可當真是大不敬了。
蘇麗言嘴角邊彎起一個溫婉的笑意,好似渾然不在意手掌心上的疼痛般,只是心裡卻冷笑了起來,聽到元太夫人關心不已的喋喋不休,說著要她回去好好給手掌塗藥的話,誠意表現了個十足,卻是半點不提讓她現在先將藥抹上止了疼再說,老人這麼一念叨,兩個嫡親的兒子就已經對蘇麗言露出不滿的神態來,大老爺更是虎著一張臉,看蘇麗言的目光中就帶了不善之意:
“母親何必這麼擔心?左不過是個小輩罷了,難不成還要忤逆責怪您不成?她自個兒這麼大人了,茶杯燙不燙手還不知道,既然知道還捧著,那肯定是沒什麼大礙的,您就別再擔心了,還是顧著自個兒身子,少操些兒孫的閒心,好好將養身體才是。”說完,又警告似的瞪了蘇麗言一眼。
蘇麗言心裡憋火,卻是發洩不出來,只是藏在衣袖下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將怒氣強忍在掌心間,原本被燙腫的手掌,這麼一捏著,更是疼得厲害,她深呼了一口氣,也沒回答元大老爺的話。今日就算這元大老爺知道是自己母親有意找岔,不過他可能也對自已這媳婦兒心有不滿,才意如此順著元太夫人的話說下去,存了心要給她一個下馬威,早在昨日時她就已經猜到今日會有這麼一齣兒,倒也並不覺得如何意外,蘇麗言的怒氣是一瞬間,又很快被她壓了下去,恭敬的叩了個頭,認真說道:
“太夫人自然是對的,孫媳的手算不得什麼,不過是捧了些茶杯而已,哪個女兒都是如孫媳一般過來的,太夫人只管保重身體才是,孫媳的手沒什麼大礙的。”回答得恭敬知禮,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