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刺激到了元鳳卿,兩人之間關係稍微處在一個微妙的階段,進一步會令蘇麗言感到不安,退一步則是二人會生溝壑,如今看得倒是剛剛好,她不願打破了這樣的平衡。
只是她不願意打破。卻不代表元鳳卿心內也是與她想法一樣,今日元大郎能將這些以往的‘醜事’當著老婆面說出來,這輩子就註定了他不會任由蘇麗言就這麼獨善其身,他已經不淡定了,自然也不會容許蘇麗言淡定過自己的好日子!元大郎眼光微微閃了閃。隨即才歸於以往的平擔
…
自說過元家的事情之後,蘇麗言心裡的包袱算是完全放下了,知道元鳳卿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回元家,她無端的覺得心裡鬆了一頭,天氣漸漸的熱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日華氏回去之後與蘇秉誠等人說了什麼,蘇麗質要給元鳳卿為貴妾的事兒就這麼不了了之,華氏依舊時常令人送些物什穿戴過來,但蘇家的人無論是誰過來。蘇麗質再也沒有過來過,待到六月初之時,天氣越發炎熱了,熱得人通常呆在屋內動也不動,渾身也大汗。
果然不出蘇麗言之前的所料,在六月初之時。漸漸的井水就開始少了,眾人私下裡都猜測著今年恐怕是有百年難得一遇的大旱,幸虧之前蘇麗言夫妻早有準備,早早的就令人多挖了兩口井,這會兒用水雖然會省著一些,但好歹還沒出現缺水的危機,而山下的村民們,則是開始怨聲載道了起來。今年眼見著天氣越來越熱,許多人都中了暑不說,而且眼見著還隔不了兩個月就要收穫的田裡這會兒卻開始缺起了水來。
蘇麗言身為內宅之中並不清楚外頭的情形,但她卻可以從許氏等人的口中所說,知曉這會兒山下許多村戶已經開始遠遠的挑了桶端了盆兒等物從山間流下的溪流裡取水用了,那山下的村民可不比元家與蘇家這樣的大戶人家,一戶人家可以自個兒挖上兩口井用,許多人一年到頭來除去上交國家的雜稅,剩餘的,只夠一家人一年到頭的溫飽而已,這打水井可不是一個簡單的活兒,幾乎要每家每戶湊上辛苦積攢許久的銅錢,才能合在一塊兒打一口井共用。
這會兒宅子裡蘇麗言家自個兒挖了兩三口井都覺得水不夠用,更別提山腳下那些上百戶的人家共用一口水井,用水之艱難,更是可見一斑。蘇麗言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心裡就生出一些不好的預感來,最近幾日她每天都覺得心裡煩悶,一天到晚就想呆在空間不出去,相比起外頭火辣辣的炎熱,空間裡四時適中的溫度實在是宜人得令人舒爽。
連瑤打了簾子進來,看蘇麗言懶洋洋的伏在榻子上頭小寐,那窗葉上早已經取下了厚重的牛皮紙,反倒是換上了清爽宜人的水竹絲編成的窗葉,陽光灑過那水竹縫隙,在她白嫩如玉的臉上留下淡綠色的光暈來,寧靜美好得讓人心裡安寧。她下意識的掏了帕子擦額頭上的汗,又撩起袖子給自個兒扇風,待袪了些身上的暑氣之後,才放輕了腳步走了過去。蘇麗言這會兒因府裡就她一人獨大,也不用講元家那許多規矩,因此這會兒雖然是晌午時分,她頭髮也未正經的梳起,反倒只是拿絲帶隨意綁了個結,這會兒躺了之後已經散開大半,顯出一種凌亂之下慵懶的美感來,配上她美貌,帶了一種讓人心動的嫵媚。
站在蘇麗言身邊的丫頭正拿了把扇子替她搖著,看到連瑤進來,手上動作微微頓了頓,衝她福了一禮,只是這一眨眼的功夫,蘇麗言原本閉起的眼睛突然間睜了開來,那兩排濃密小扇子似的長睫毛緩緩抬起,露出一雙秋水似的大眼,連瑤看得胸口一窒,咬了咬唇,接過了那丫頭手裡的扇子,替蘇麗言搖了起來,一邊有些擔憂道:“夫人,那口老井裡水剩得不多了。”
新鑿開的兩口井雖說養了一個月,但水並不多,不過將將小半口而已。照這樣的速度下去,井水滲出來的迅速遠遠及不上用的,畢竟元家雖說人口不多,但好歹內外院加上總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