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還差不多。”

“駕！”一聲，馬兒縱起四蹄，揚起一陣輕塵，馳向了遠方。

第十五章　浮生若夢

第十五章　浮生若夢

不知過了多久，楚燁桓模模糊糊睜開了眼睛，父親楚宵南守在他的身邊。

“清虛子道長已經餵你喝過藥了，他說不要緊。”楚宵南說著這話，眼中卻流露著掩飾不住的哀痛。

“爹，我早就已經知道了，你不需要瞞我。”

楚宵南痛苦的閉上眼睛：“都是爹當年的錯，是爹害了你！”

楚燁桓看到他頭上花白的頭髮，這一刻，他才發現原來他真的已經老了，常年的辛苦經營，已經讓他比實際年紀更加的蒼老。他心裡一陣絞痛，這才發覺他錯了，他本想拋開兒女私情，拋開紅塵中的一切，去跟師傅修行，可是，今天看到了父親，他真的錯了，他沒有盡到一個兒子的責任。

他扶著父親的肩膀：“爹，你放心，桓兒沒事，以後您多多休息，桓兒一定會打理好家裡的事業，不再讓您操心了。”

楚宵南感慨的點了點頭。

“師傅呢？”楚燁桓向窗外望去，沒有看見清休和清虛子道長的人。

“你跟我來。”

楚宵南帶著兒子來到道觀的後面，一棵大楊樹邊，此時已經立了兩座新墳，一座是洛玉孃的、一座是蘭馨的。

看到這場景的一剎那，淚水模糊了楚燁桓的眼睛，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頃刻之間會被這堆黃土壓住。

墳前伏著一個人，他灰白色的頭髮隨風飛揚，只是他的那身道袍……

“師傅——”楚燁桓奔了過去，扶起了清休。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他驚愕的望著他的臉，那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枯槁的好像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更可怕的是，他的頭髮竟然已經全白了。

這是師父嗎？

“師傅，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你自己？”楚燁桓搖著清休。

清休漠然的站了起來，負著手，任白髮拂過他的臉：“我錯了，當年錯了，今天錯了，我錯愛了人，錯棄了人，也錯殺了人，我的罪孽太深，可笑啊，可笑……哈哈……“

他狂笑，空氣都開始“嗡嗡”的震動，緊接著，他開始哭，歇斯底里的哭。

“師傅，你不要這樣……”楚燁桓看到他的樣子，不知所措。

“施主，讓他去吧，他心裡太苦了！”清虛子扶著楚燁桓的肩頭。

清休長嘯三聲，轉過了頭對著楚燁桓：“桓兒，師傅要走了！”

“師傅，你要去哪裡？”楚燁桓急忙問。

清休望著遠處，白雲悠悠的絕壁之下，是他將要歸去的地方。他說：“去很遠很遠的地方……”

“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他盯著楚燁桓的眼睛。

楚燁桓擔心的望著他，點了點頭：“師傅的話桓兒不敢不從。”

“照顧纖雲，替我補償纖雲，永遠不讓她受傷害。你答應我！”

楚燁桓一呆，他做的到嗎？可是面對師傅這副深深期待的樣子，他不忍拒絕，他鄭重的點了頭。

“哈哈……”他大笑，飛了起來。

“師傅——”

一道青影飛過，如同一隻雄鷹，從萬丈絕壁冉冉落下。

當楚燁桓趕到絕壁旁邊的時候，只看到白茫茫一片。

“師傅——”他悲痛欲絕。

“桓兒。”楚宵南將他從崖邊拉開，他含著淚說，“他心裡太苦了，也許這樣反而好。”

清虛子沉痛的搖著頭，嘆息：“清休啊清休，你到底是看不透情關啊！浮生若夢，你又何苦如此認真！”